第二百一十二章 万念俱灰（二） (1/2)

带眼看波多斯卡就要被人带走的时候，库洛利尔突然开口道：“尊贵的使徒大人，这个人是我们霜狼部落的人，十分抱歉在大比这么重要的时刻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将他交给我们部落呢？五位请放心，我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起誓，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对于彬彬有礼的库洛利尔，五位使徒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闻言只是略微商议了一番，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另外，以他们五个的身份，也确实不太适合对某人做出判罚，因此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波多斯卡被霜狼的人带走之后，库洛利尔这才将真正的试炼证明拿了出来。经过五位使徒的共同认定之后，草地上再次沸腾起来，不过这一次响彻天空的名字，变成了库洛利尔。

……

死亡沙漠。

经过整整一周的长途跋涉，利奇三人终于再次看到了鲜嫩的青绿色。

“终于要结束了，以后打死我也不进这死亡沙漠了！”眼看成功在望，利奇伸了个懒腰，似是开玩笑，又似是十分认真地说道。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就差这最后一点路了，再加把劲，等回到部落再休息也不迟！”

玛一直在催促利奇赶紧走，本来利奇想着既然快到了放慢点速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成想又被库玛催促了一遍。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继续遭罪，只好苦笑着连忙跟上。

离得近了，三人终于听到了从草地上传来的欢呼声。

“沙耶、库玛，你们俩听到了么？”利奇皱眉问道。

库玛神情凝重，没有回答，沙耶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听到了，他们喊的，好像是库洛什么。”

利奇虽然平时的时候喜欢跟库玛闹上一闹，但到了关键时刻却绝对不会含糊，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之后，急忙拉着呆立不动的库玛往前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三人终于听清楚了人群到底喊的是什么。

利奇与沙耶面面相觑，库玛则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听到库洛利尔的名字的时候，库玛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轰的一声巨响，然后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一刻，库玛感觉自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茫然、无助，就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库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风枭部落的营地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病倒在床上的自己的爷爷。

在看到双颊不自然潮红的尼尔克的时候，库玛仿佛在突然间又找回了自己的根，尽管族人全部都是愁容满面，但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有人站出来给予他们鼓励。身为少族长，在尼尔克无心他顾的时候，库玛当仁不让。

风枭部落能够屹立千年不倒，自然不可能是一盘散沙，一触即溃，之所以之前一片愁云惨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尼尔克这个族长倒下，众人少了主心骨所致。此时库玛主动站了出来，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整个部落又再次“活”了过来。

这边风枭部落一扫颓势，另一边，穆罕提尔的帐篷中，则在进行着一场审判。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没见，波多斯卡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没有蓬头垢面，但给人的感觉比之路边最落魄的乞儿都有不如。

看这波多斯卡如今这副样子，穆罕提尔忍不住叹了口气：“波多斯卡，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听到穆罕提尔的声音，波多斯卡死寂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灵动，不过也只是呆滞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你是我的敌人的后代，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对你隐瞒，但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在明知你极有可能对我心生怨恨的情况下，仍旧有意栽培你呢？”

一听这话，波多斯卡眼中出现了疑问，虽然仍旧没有开口，不过倒是比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好多了。

穆罕提尔没有直接揭开谜底，反而是陷入了回忆当中：“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恰好是恢复了一些气力的联邦准备再次对我们大草原动手的时候。我永远也忘不掉同胞惨死在我面前的场景，从那一刻我就在心里对草原之神发誓，一定要让联邦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过，当我成年之后，却发现我们霜狼部落的领导人不仅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其实是来自联邦，反而依旧与风枭部落斗得不可开交。失望之余，我决定成为那个可以发号施令的人。”

“后面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为了能够在我们部落做到一言九鼎，我采取了最为强硬跟血腥的手段。最后虽然成功成为族长，但我知道仅凭我们霜狼一个部落的力量，想要对付联邦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我又有了新的计划。”

说到这里，穆罕提尔扯了扯嘴角：“话题跑远了。我之所以留着你还重用你，就是不想浪费任何一份可以用来对付联邦的力量。你也确实很争气，实力在年轻一代中可谓是出类拔萃，但唯独为人处事上，让我有些不太满意，所以我就让库洛利尔帮助我激励你，顺便，也监视你。”

提到库洛利尔，波多斯卡眼中出现了仇恨的光芒，终于开口道：“为什么？”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等我说完了，你就都明白了。”穆罕提尔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这次的大比，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考验，只要你能通过，那么从今往后我会对你推心置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