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月考 (1/3)

月考考场是根据中考成绩分的，周窈没有任何悬念，在最后一个考场。

虽然是入学成绩最差的一个考场，但毕竟也是七中的吊车尾，考试时一切都很平静，每个人都在埋头答题。

周窈却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

虽然还记得自己和贺行打的赌，但她完全不能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是沈临的伤。

沈临的左手食指轻微骨折，韧带也有些拉伤，处理好之后打了石膏，左手手腕和半个手掌都缠了绷带。

他是左撇子，虽然左右手都能用，但右手毕竟没有左手熟练。偏偏今天又要考试，用不熟练的手答题，肯定会受影响的。

周窈懊丧的坐在自己的考场里，只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昨天在医院里，她心情也是同样的沉重。

等待x光片结果的时间，两个人并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窈愧疚得坐立难安。

“是不是很疼？”她小声问道。

沈临正盯着前方出神，闻言瞥了她一眼：“很疼。”

周窈更愧疚了。

“对不起，又是因为我。”她看着沈临的手，真恨不得这伤是在自己身上。

“周窈。”沈临皱眉，“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不是……可这就是我给你砸的啊。”周窈抬眼看他，愁眉苦脸的，“沈临，再怎么想咱俩好像也是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沈临被逗笑了。

周窈表情却是相当认真：“真的，难道你不觉得吗？你看，你每次遇到我都没什么好事，搞不好我就是你命中的扫把星。”

沈临依然在笑：“那我很幸运，命中注定的人这么早就出现了。”

“哎，我说正经的呢，没开玩笑。”周窈提议，“我舅妈好像认识一个什么高人，经常去找他算命的。要不然你把生辰八字给我，我也去帮你算一下？”

沈临终于不再笑了，正色看她：“周窈，生辰八字不是用来算这种东西的。”

他这话意味深长。

周窈却误解了他的表情，连忙表示：“说的对，那就不算了。我也是坚持唯物主义的。”

明明是她提议算命，这会儿又急着摆脱“封建迷信”的标签。

沈临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周窈安静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

“不过，我真的觉得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如果不是咱俩八字不合，那我就是命中带衰。”

沈临已经转过头去再次开始发呆了。

听到周窈这神乎其神的分析，他表情不变，依然维持着神游天外的样子，语气也是淡淡的：“我考虑一下。”

考试期间晚自习正常。考完下午最后一门，周窈动作很迅速，收拾好东西就回了九班的教室。

考场是从一楼往上依次排列的，因此她的考场在最顶楼，距离教室比较近，回去之后等了半天，大部分同学才陆续从考场回来。

由于考场布置，所有座位都被拉开了，周窈背靠窗台坐着，胳膊搭在后面贺行的桌子上，半撑着脑袋，眼神始终落在后门那边。

沈临没等到，屈绵绵倒是从后门进来了。

她招呼也不打一个，隔着几步的距离往自己座位上擦着周窈耳边砸过去，堪堪落在桌子上。

周窈侧头看了看，忍不住抱怨：“你准备把我砸成脑震荡啊？”

“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屈绵绵笑嘻嘻的坐到了贺行的座位上：“走啊，吃饭去。我快饿死了。”

周窈又开始往后门瞄：“这个时间人最多了，咱们等等再去吧。”

“我好饿……”屈绵绵趴在桌子上，语气哀怨，“中午就吃了两口饭，考数学的时候差点两眼一抹黑。”

周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给她：“吃点东西垫垫。”

“太好了。”

屈绵绵剥开包装纸就往嘴里塞，倒真是饿了。一大块巧克力很快下肚，她重又精神抖擞了起来。

“对了，知道吗？你同桌好像受伤了。”她告诉周窈，“今天考试是打着绷带来的，吓我一大跳。”

知道。被我砸的。

周窈默默在心里回答，然而也只能在心里回答。

由于心虚，她没有搭话，默默收回目光，突然对自己的手指甲产生了兴趣。

遗憾的是，屈绵绵却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她推了推周窈：“哎，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假装没听见？沈临受伤了！你身为同桌，都不关心一下的呀！”

没办法，周窈只能配合，表情非常虚假地问：“严重吗？影响答题了吗？”

“啧啧，你这人真是……”屈绵绵痛心疾首，“人家都受伤了，你竟然最关心的还是影不影响答题？那个重要吗？沈临有没有事才是最重要的！”

字字真情。掷地有声。

面对眼前这位沈临后援会首席会员的质问，周窈哑口无言，只能羞愧低下了头，接受她的谴责。

“我没事。”

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沈临。

周窈愕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在等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

她们两个人刚才都太过真情实感，一个痛心，一个羞愧，谁也没发现对话的主角已经回来了。

沈临的话是回答屈绵绵，目光却是落在周窈身上的。

他垂眸看她，眼睛里有闪烁的笑意。等到周窈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遇时，微微扬了扬眉。

大概是为了遮盖手上的伤，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