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2.夜夜夜夜 (1/1)

高二的时候还没有全体住校，还分住校生和走读生，恰好陈思哲和李雪儿都是走读生。

每天中午，下午放了学都可以回到家中吃饭，特别是一上高中就有了的晚自习，下了晚自习，陈思哲和李雪儿都得骑着自行车回家休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再集体到校上早课。

时光荏苒，转眼间大半个学期度过，陈思哲成功的用自己在语文上的才华拉进了他与李雪儿之间的距离，在同班同学中，两个人的关系是比较熟络的，至少陈思哲认为她和李雪儿之间已经比较熟络了。

但是那个时代少年们特有的矜持，和老师家长严抓狠打不许早恋的谆谆教导又让陈思哲每当面对李雪儿时想要靠近却有不敢做出一些太出格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交流仅限于课堂或是课间，在大庭广众之下借着学习的名义才能心安理得的谈笑风生。

一旦放学后或者在校园内偶遇李雪儿，陈思哲又总会假装不在意却心跳得很厉害的扬长而过。

而每天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

中午和下午放学陈思哲是很少能等到李雪儿的，因为中午和下午放学后吃饭的时间加休息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所以无论是陈思哲还是李雪儿很多的时候都用父母给的零用钱在学校附近的面馆解决了，很多时候是不回家的，就是回家，也很少能同进同出走在一起的。

所以，这样的日复一日，晚自习之后一段短暂的时光对陈思哲来说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

那是羽泉刚刚大热的年代，对于羽泉的成名作《最美》陈思哲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反而对这首节奏感更强的《冷酷到底》由衷的喜爱。

一日，一如往常的下了晚自习，一如往常的骑着单车回家，又是一如往常的唱着这首《冷酷到底》，虽然五音不全，倒也足够自娱自乐。只是唱归唱，陈思哲正在做的事情却和歌词没一毛钱关系，非但不冷酷，反而每一分钟都透露着一颗情窦初开少年的小心思。

陈思哲下了晚自习总会争先恐后的跑出教室，飞快的来到车棚骑上他的小单车，但是一旦骑到半路上的时候，他又会将车速放的极慢极慢的那种，甚至有时候陈思哲自己都会认为是不是参加一个自行车比慢大赛挣点钱花？

“哈哈，雪儿，好巧，慢点骑，注意安全。”

听到后面自行车骑行的声音，陈思哲如愿以偿的看见李雪儿的倩影从他身后而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无论是什么样的夜，陈思哲都会感到这样的一个晚上都是花开灿烂，阳光正好。

“嗯！阿哲，你也慢点，你家离得远么？”

“哈哈！不远不远！我家就要到了！那，雪儿，你慢点骑，明天见！”

“嘻嘻，不是我慢点，是你得快点，怎么总骑的这么慢呢？”

“嘿嘿，个人习惯！个人习惯！”

这就是陈思哲遇见李雪儿之后的日常，上天给了他最好的机会，他家和李雪儿家的方向是一样的，只是陈思哲没有胆量每晚去和李雪儿说，嘿，雪儿，我们俩顺路，我们一起走啊！

所以，每晚都会采用这种方法等李雪儿从后面追上，若是有一天等不见便会万分沮丧，若是等到了便是感到这一天彻底圆满了，要是这般还能和李雪儿聊上几句，那对于陈思哲来说，这一天不但彻底圆满，更是足以欣喜若狂了！

“那我走啦！”

“走吧走吧...”

李雪儿带着笑意消失在月色之中，陈思哲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离去，却还要戏做足做全套。

说是个人习惯就是个人习惯！这一点是丝毫不马虎的！

陈思哲仍旧极慢极慢的蹬着他心爱的小单车，一面心里说道我可不是为了等雪儿，我骑车就是这么慢！

然后又一下子换了一个强调，在夜静人稀的月色中放开喉咙开始嚎！

～前方啊！没有方向！身上啊！没有了衣裳！鲜血啊……纵然带着永远的伤口，至少我还拥有自由～

伍佰的《白鸽》，相比较羽泉的《冷酷到底》，陈思哲还是更觉得这首歌更走他的心，原因也很简单。

高中时暗戳戳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又能有哪门子的冷酷到底的感悟？反倒是伍佰放声高歌的白鸽，才让陈思哲感觉到了自由的味道。

没错，就是自由，自从和李雪儿相识了以来，他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大胆的自由自在的去喜欢一个姑娘。

而不是现在这般每天晚上都乐此不疲的耍着单车慢慢骑的小聪明，等着心爱的女孩儿从后面追上，没错，就是追。

陈思哲觉得自己也深得阿q的精髓，看，不是我追李雪儿，而是李雪儿追的我也！

这样一想更是兴高采烈，于是对于陈思哲来说这种你追我赶的一个人的小游戏更是一天接一天的乐此不疲起来。

这是简简单单的一夜，也是陈思哲高中时代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