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1/2)

转眼便是初六，月姑他们一大早就忙个不停，终于红红火火的把燕子迎进门，办完酒席，送走客人，奶奶和凌奚累了，很快就入睡了。张文中和月姑告了别，抱着熟睡的凌奚回了屋。月姑坐在窗前刺绣，手上这幅松鹤图就要绣成了，古朴的老松下两只白鹤翩翩起舞，月姑收针的那一瞬间仿佛见到风吹过松间，两只白鹤舞动翅膀的画面，恍惚中不知身在何处。原本月姑想尽快把它绣出来，大憨哥的婚礼一办，家里一点余钱也没有了，这幅绣品应该能换些银两做家用。见此情景，月姑有些舍不得把这幅松鹤图卖了，留着给张大哥，他一定欢喜，手头还有些绣线，另外绣一幅去卖吧。

第二日天还没亮，月姑还没起身就听见灶间有人忙碌的声音，一定是燕子姐，这么早就起来做事了！过去一看，果然是。燕子见月姑起来了，“月姑再去睡会儿，以后不用你早起，我来做就好。”月姑笑眯眯的说：“谢谢嫂子！以后我可就享福了！”说的燕子脸通红，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月姑嘻嘻笑着跑开，回房刺绣去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饭，燕子给奶奶敬了茶，送上亲手做的布鞋，收了红包，又给月姑和凌奚自己做的香包和布鞋做见面礼。奶奶想到一生坎坷，到老了却能有子孙满堂，一天都乐呵呵的。

燕子把月姑拉到房里，桌上放着月姑给她做嫁妆的两匹布和首饰匣子，“月姑，大憨都告诉我了，这刘家的东西还得还给刘家小姐，他们现在那么难，我们拿了心不安。”

月姑想想点点头，“嗯。”

燕子笑着说：“你大憨哥把地契放我这儿了，我想着农时要紧，今天就去开地，你大憨哥已经去借牛了，我想顺便把这些给刘小姐送过去，你陪我一块儿去吧？我怕她不收呢。”

燕子姐会张罗，自己和大憨哥跟着就行了，想到燕子姐说一句，大憨哥憨笑着应一声的样子，月姑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被燕子敲了一下脑壳。忽然月姑想到家里没有余钱了呀，大憨哥怎么借牛啊？燕子笑着说：“临出门时我爹给我塞了一两银子，是他的私房钱。家里的开销你以后别操心了，有我和你大憨哥呢！”没想到赵大叔那么老实的人也会藏私房钱！月姑想象着赵大叔偷偷把钱塞给燕子的样子乐了。

张文中拿着月姑给他的松鹤图吃了一惊，他知道月姑绣的好，但没想到她已绣到了这样的境界，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刺绣了，隐隐有了“技近于道”的道意。他郑重的把绣图收好，问月姑：“月姑，绣这幅图时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月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他看起来很看重这幅绣品的样子，“没有啊，和往常一样，就是感觉特别舒服，特别高兴。张大哥，怎么了？”

“我大哥曾说世间万事万物皆有道，通达之后都能感悟到道的存在，以前我不懂，但看到你这幅图我有了一点感悟。月姑，你于刺绣确实有很高的天分，但更难得的是你能在其中领悟道意，或许将来你会由此入道！”张文中见月姑更加迷惑了，笑着说：“你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以后你就明白我说什么了。谢谢！这幅松鹤图我一定好好收着！我有些感悟，这几天要闭关，不用给我送吃食，出关时我自会出来。”说完和月姑一起去和奶奶他们交待了，就回屋闭关了。

大憨赶着牛，牛背上驮着农具和那两匹布还有两个南瓜，那是菜园里新结的，个头不小。燕子和月姑背着背篓跟在后面，背篓里装着几张充饥的饼和要送给程家的蔬菜及凌奚今早抓的鱼。凌奚没有跟过来，在家照顾奶奶，还答应了傍晚要帮他们热好燕子备下的饭菜，让他们回来就能吃上饭呢。

到了地方，大憨把东西卸下就赶着牛开地去了，想到自家老小以后都能吃上自己种的粮食，大憨浑身是劲。程修元去县衙抄写文书赚开销了，婉儿迎出来便见到月姑和一位美貌少妇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脚下堆着一堆东西，“月姑，你们来了！这位妹妹是？”

“婉儿姐，这是我嫂子燕子。大憨哥来开地，我们跟了过来给你拿点东西。”月姑笑呵呵的说。

婉儿没想到昨日大憨才成婚，今日他们就来给自己送东西。和燕子互道了好，忙把她们迎进门，可这么多东西？“燕子，月姑，这么多东西我可不能收。”

燕子说道：“婉儿姐，这些布本就是刘家给的，这些吃食都是自家产的，给你们尝尝鲜。”

婉儿一听刘家，心里咯噔一下，不管怎么说，先把东西放进屋，不能在门口站着呀。放好东西，

月姑对婉儿说了来龙去脉。燕子说：“婉儿姐，这本就是你母亲的心意呢，我们也用不上这首饰，这布你留着给程大哥做衣裳，他是读书人要去书院，去会客，哪能没有合适的衣裳呢！”

婉儿眼中含泪，“燕子，月姑，按说我真不该收下这些，可是修元要读书赶考，没有银钱盘缠寸步难行，你们的大恩我记下了，必不相忘。”

月姑一见她哭，自己的眼泪立马就要出来，燕子赶忙道：“婉儿姐，你可千万别哭，我家月姑有个毛病，见不得人哭，每次我一哭，她都哭的比我还凶，我反过头还要安慰她呢！”一席话说的婉儿和月姑破涕为笑。

“月姑，能否请你帮忙让柳婶子给我母亲捎个信，就说我很好，请她勿念。”婉儿平静下来对月姑说。

月姑自然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