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兜里的一纸户口 (1/2)

梦雅拿出一盒香烟，习惯性的给刘颖让了一只，就自己点燃了一根猛猛地吸了一口。刘颖是不吸烟的，但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拒绝梦雅递过来的香烟，拿在手里也没有点燃。静静地在听梦雅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狠狠地吸了几口之后，梦雅掐灭了香烟。又来到阳台上向外望去。每一个亮灯的窗口都有一个故事。也许是妻子为上夜班回来的丈夫流的一盏灯，也许是丈夫守在妻子身边，深情地看着妻子一针又一针地为自己，亦或是为孩子编织着毛衣编织着幸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牵挂，自己的幸福！最起码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能用电脑打到一个真正的有房号的户口本里，那样的人是有归属感的是幸福的！他们知道自己在那里应该在那里！梦雅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刘颖并没有完全听懂的话语。

那天在信息部。

老板打电话叫来了房东。房东用审判员的眼光及语言把她问了个遍。“你老家是哪里的？”

“苦河”

“你家有几口人？

”一口“

”你一个人？“房东用惊讶的语气甚至又重复了一遍”你一个人？“

”一个人住，你的房子不租吗？

“有身份证吗？”

“有”

“你是农村的，长的可不像。”“你是农村的，长的可不像。”

“农村人应该长什么样？三只眼睛，四条腿？

”不，我是说你长的很漂亮，穿衣服也不像农村人“

”可我还就是农村人，你房子租还是不租“

”租肯定是租，不然我放到信息部做什么？就是现在社会太乱我们租房子一般愿意租给住家的，有正当职业的。我看你也不像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租给你吧。可你不能带太多的农村人出来进去的，那样居委会老太太们会找我麻烦的。小区经常会丢一些洗的衣服、床单什么的。她们怀疑是农村人偷的。“

”说房租吧，我住的时间比较长，房子我也会爱护的，你给个最低价吧。‘’

“像我这房子，新房！干干净净的！怎么说你每月也得给我350吧。”

“不行，那价钱太高了。你先看看你这楼层，顶楼不说还向阳，夏天能把人热死。我也就是图个清静，不然我也不会租你这房子的。你说个实价，能租我就租不能租我找别处去。”

“行，你痛快我也痛快，320怎么样我一下子可给你让了30。”

“这几天，我到各信息部看了不少房，像你这房子，我最多给你280，你看能行咱就去看房，你那房子结构我也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280能行咱现在就签合同。”

“行。水电费卫生费你自己掏，还是那句话，我就是农村人。”

“那你还得办暂住证。

”我有，这就不用您多费心了“

当天下午，梦雅就提着简单的行李从堂姐家搬了过来。还没收拾完就有人敲门。

”誰“

”居委会的。

梦雅打开了门，进来三个老太太，其中一个

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

“你是今天刚搬来的？”其中一位头发花白面目还算慈祥的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梦雅开始了她的“审问”。

“有身份证吗？你是农村户口”

“那你还得办暂住证。”

“我有，这就不用您多费心了”“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

“这是你吗？照片怎么和你本人不像，农村来的？”没等梦雅回答，另一位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脚穿一双一看就是出自于农村人手的布鞋的老太太又问了：“农村人你不在农村呆着，跑到城里来做什么？现在的农村女人就是不安份。”

“可不是咋的，前几天五号楼三单元住的那个女的不是让派出所给带走了吗？你猜怎么着，mài_yín！长的也挺漂亮，到派出所一问，就是农村来的。”那位一跛一跛的老太太跛着把两室一厅的房子看了个遍，边跛边用浓重的河南口音补充着“要不俺今天也想不到带两位老姐姐来看看，那天胡所长特意嘱咐了，要多注意出租房，尤其是外来人口。”“你咋不说话，你看你，我们问了你半天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那位穿布鞋的本地口音极重的老太太用夹生的普通话问。

“你是不是林子的尕姨娘？”梦雅用自己的家乡的方言，问穿布鞋的现在已经是城里人的老太太。

“你怎么知道？你是那搭的？”城里的老太太马上用乡下话问道。

“苦河”梦雅停了一下又说“我在林子家见过你。”梦雅还是用家乡的土话说道。

“我想起来了。见过见过的，你跟林子是同学吗，对吧？”

“就是的”

“你不是也嫁到城里了吗？怎么又自己跑着租房子住来了？你结婚的时候礼钱可是没少要呀！听说男方家不是答应给你转户口你才嫁的吗？”老太太用纯粹的梦雅家乡的方言说到，比说夹生普通话的时候流利了许多，语速也明显的加快了。“去年过年我回去的时候还听人家讲谈你着哩。说你本事大着哩找了个城里的，虽说是年龄大一些，但人家家有钱着那！一下子就给你们家给了那么多钱！不是说你老公公是当官的吗？你怎么会户口还没落上那？还是农村户口，又跑出来租房子住，你把我可是搞糊涂了”梦雅用了一个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笑容”笑了一下“我现在是一个人过，挺好的！”老太太还算识趣看梦雅不太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