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上朝 (1/2)

第三十一章：

看着李渊与他的随从，以及数名换装之后的军士快速的离去，程处默心中默默道：李乔木，我程家能帮你的，也就到这儿了。那虎狼之地，就算你愿意去，也最好等到你羽翼丰满之时再去。大唐的敌人可不只是环伺周围的番邦异族以及天灾。

世家大族猛如虎！尤其是现在，你对他们来说还是一碟香饽饽。他们恨起来是能让你老子都胆战心惊的存在。等你真正天高皇帝的时候，恐怕陛下有心也是无力。

不过，或许你很快就能真正体会到他们的心狠手辣。毕竟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嘿嘿！

只是你生为皇储贵胄，而陛下身上边的皇子日渐长大，也不知道将你留下是对也不对。

“嘿呀，老子纠结个什么劲？反正老子的任务完成了，至于以后李乔木和李承乾要怎么相处，那是他们兄弟间的事儿，和老子可没关系。”片刻深沉没装到，程处默就又恢复了平常散漫的纨绔痞子模样，转个身快步往后院去。刚刚太上皇来了，可是耽误他少吃了不少好东西。

还没到后院，程处默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那香甜暖心又舒服，勾的他都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李乔木朦胧中听到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却见秦颂正借着昏黄的油灯认认真真的穿着铠甲。这铠甲他曾经见过一次，就是上次皇帝册封他为伯爷，秦颂为四品将军以后，相隔了几天后送来的官服中。

穿上铠甲的秦颂让李乔木看到一种军人的英姿飒爽和威武霸气。

“你……？”黑灯瞎火的穿铠甲干什么？李乔木一时间有些疑惑。但他了解中的秦颂并非如此的人。

“陛下宣召，我今日便要去宫里，你且好好休息。”秦颂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了又忍又道，“……这禁卫军府虽说是刘将军的势力，但也怕那些人无孔不入，我已留了刘大毛他们几个，这个院可以自己单独做饭，我没回来之前，就不要让人随便进来了。刘将军今日也会出去。”言下之意，如果有人说是刘将军派来的，那就更不能让对方进来。

“……我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三刻左右的样子，还早。你继续休息，或许等你睡醒了，我便回来了。”

“卯时？凌晨三四点？”李乔木沉吟。

秦颂转身出门之际，见李乔木一副被遗弃的小动物似的模样，不禁顿了顿，转过身来走到床边，低头在其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又帮对方掖了掖被子。

“你的胳膊不方便，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叫刘大毛他们。乖。等我回来。”

“……你，你自己注意保暖。”其实这话李乔木可以不说的，但他一紧张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说了出来，不过说完他便感觉脸上发烧。

还没离开的秦颂虽然因为屋内黑暗看不见对方嫣红的脸，但却依然感觉出了对方的羞涩，心情莫名愉悦道：“我知道。我在铠甲里面穿了你给我新做的高龄毛衣，腿上穿了你做的秋衣毛裤还有皮裤，脚上还有毛袜和皮靴，不会冷了。”

“把，把围巾也围上。”

“嗯。”秦颂应声，随后强硬的将自己依依不舍的视线从屋从对方的脸上收回。

听到房门关上，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李乔木又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头空空的，还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呵！”李乔木兀自笑了一声，这种脆弱似女人的感觉，可真不像他。他李乔木最大的优点，不是闷骚加爱心里吐槽吗？

寒冬腊月的凌晨，天色绝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气里直往人骨头缝里钻的冰冷，参合上偶尔刮来的风，就仿佛裹着千万根针，见谁扎谁。

对于多数现代人来说，凌晨三四点正是人类最为困倦的时候。但大唐长安的这个时间显然不是。宵禁了一夜的长安城各个大街上，此时已有车马的影动。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大街上，否则被街上巡视的长安禁军抓到，或者当成刺客杀死，就算你是某大官家的嫡子嫡孙都没处喊冤的。

秦颂骑着一匹从禁卫军府借来的马与刘新明一起缓缓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有多达二三十日的巡逻禁军从他们身边路过，又在见到刘新明马上的标志后很快离去。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参与朝政，秦颂这一路并未感觉到多少寒风，差不多行了有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宫门口。

此时的皇宫大门紧闭着，但高耸巍峨的皇宫围墙配上那高大的钉子铁门，仍然给人一种威严恐怖的感觉。仿佛那是一头远古时候的守门巨兽。

一群身着大唐官服，多数都里七层外八层套的体型臃肿，少数风度翩翩的，纵然刻意表现的再怎么自然，那被冻面色发白的脸也让人羡慕不起来。

或许因为天气太冷，纵然众臣为了保暖花样百出，不是保持暖炉，就是身披厚厚的皮裘，也没几个人开口说话。均是老老实实的排站在宫门外，抄手而立。

古代的朝臣上朝都是及早的，据说上完朝回家才是吃早饭的时间。只是这样的情况夏天还可以，冬天就是一种折磨和酷刑了。

秦颂与刘新明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但排队却已经排到很后面去了。到达之后根本没站多久，上朝的钟声便响了，不一会儿宫门中开。

一些披了厚厚皮裘的大臣，赶紧将官服外的皮裘随手丢给一边的仆人，这才昂首挺胸，大步走进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