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2)

星期一回学校，七点二十的升旗仪式上，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黯淡凄凉中，不少人手里拿着古诗小册子或者单词本在背——下周这时候就要期末考试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余轻舟见叶铭气势赳赳地翻开练习册，撸了撸袖子，拿着笔，似乎拔的不是笔盖，而是剑鞘，然后一头扎进题海。

叶将军气场强大，她都不敢问题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戳前面的陈曦。

陈曦如果没有趴在桌上睡觉，都会挺有耐心地给她讲解。

而那天晚自习她很惊讶地看见叶铭拿着数学卷子问他，而且问的还是最后一道压轴题，很是吃惊了一番。

叶铭丢下了一句“帮我看看”，陈曦便接过卷子，一脸云淡风轻，二人不知什么时候似乎已经达成某种默契，余轻舟觉得自己只能默默旁观，无法介入。

两节自习后，叶铭在物理的动力学中挣扎，几乎快忘了问陈曦的那道题，面前忽然丢来一张写得满满的草稿纸。

“你做出来了？”圆圆的眼睛怔了怔。

那边的人疲惫地点点头。

“你花了，两节自习来做？”叶铭最惊讶的还是这个，要知道两节自习可以做很多其他学科的了，但陈曦却把时间都花在了她问的一道题上。

“你先看看，不会我再跟你说啊。”刚好下课铃响了，陈曦打了个哈欠，双臂交叠着趴在桌上睡过去。

她心里有点复杂，何必呢？不会做就还给她，不必耽误时间的。

上课铃响了好一会儿，前面的人才慢慢坐起身，回过头红着一双眼睛看她，“看懂了吗？”

叶铭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懂没懂啊？”陈曦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眼睛揉出了几层眼皮儿，眨两下又回到一层白皙的单眼皮，带着浅浅的褐色。

其实她前半段看懂了，到中间卡住，像进了死胡同，死活想不通。但现在要是说不懂，陈曦指不定要给她解释多久，况且这样一道压轴题，平常考试她顶多写个公式得两分。

就不该问呢。

“懂了懂了，谢谢你，你快复习吧。”叶铭摆摆手，心里有点歉疚。

“懂就好。”陈曦转过去，嘴角噙了丝不经意的笑。没想到一会儿数学老师拿着卷子来说，最后一题超纲了，叫大家不用管。

他回过头，见叶铭竟然冲自己吐了吐舌头，心里一软，问她：“你就说曦哥哥厉不厉害吧。”

对面点头如捣蒜，“厉害厉害，曦哥哥厉害极了。”

时间挨到期末，炼狱一般的两天，考完后叶铭回家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外面下着朦朦冷冷的冬雨，她的寒假就这么开始了。

前两天都是抱着电视机度过的，轻舟来电话想把她约出门也一律不理，直到第三天才登了qq，进群看成绩。

很惊艳的成绩单，这回竟然进了年级前二十。她又看了看何茂松的，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看来并没有因为摔伤耽误成绩。她心里暗松一口气的同时，萌生出想看看陈曦的想法。

他就在第五的位置上，和她没隔多远。横着看过去，叶铭发现他的物理化学其他都一般般，唯有那门数学，赫然写着一个满分，看得她倒吸一口气！

当天晚上她在看电视剧，爸爸把电视让给她了，因为今天听到女儿的成绩心情很好。叶铭心情也好，剧正演到高-潮，电话铃忽然响了。

是周毓的声音，好像哭过，声音压得低低的。

“叶铭……”

“我在。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没有，我感冒了而已。”那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们班有发成绩吗？”

“有啊，你们班呢？”

周毓也不回答她，只说：“如果我妈妈问起来，你记得说没有发，好吗？”

“周毓？”叶铭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你一定记得啊。我妈妈要是来问你……”话还没说完，那边突然挂断了。

这是怎么了？她心里惴惴的，放下听筒，再看剧却很难看得进去，心里打算明天一早去找周毓。

第二天她在早晨九点到周毓家门口，还没敲门，站在楼道里就能听到周妈妈的声音，时高时低，极富有韵律地在骂人。

等骂声结束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周妈妈来开门，见是她，笑眯眯的模样。“叶铭？放假也起得这么早啊。我们周毓还想睡，刚被我叫起来呢。”

如果她爹娘都像周妈妈一样叫起床，那她宁愿自己爬起来。

叶铭笑了笑，往周毓房间走，周妈妈在后面问她：“你们成绩出来了吗？”

“哪有这么快阿姨，可能还得再等两天。”

进了卧室发现周毓卷在被子里，脸朝着墙那边，看不出什么神情，她进去唤了她一声，被子里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叫她把门关上。

关好门，被子里蠕动了两下，周毓转过脸对着她，叶铭吓了好一跳。

她两只眼睛肿得核桃一般，似乎被水泡胀了，眼皮撑得鼓鼓的，薄瓷一般，摁一下会冒出水来。

“你哭了？”

周毓疲惫地闭上眼睛，半晌才吸了口气，说道：“其实昨天成绩就下来了，我考了……没进前一百。”

“是不是因为刘……”

“不是他！叶铭不是因为他！”周毓蹭地坐起来，情绪明显激动上来，“真的不是因为他！十二月的月考，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可那次考得也很好，而且这回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