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悬壶济世 (1/2)

清晨如许，叶秋花就匆匆离开叶家，好赶上船渡她过河，在家已有数日，祖母的病只能白耗着，没得法治好。

眺望着水面的叶秋花，此时也注意到有勤奋的农妇们在河边舀水洗衣，三两一聚，非全然寂静。

叶秋花思绪却飘到远处的谢府，也不知近几日公子功课懈怠与否，夫子又教了哪些才识，书房里厚厚叠叠的书，她还没好好翻过。

她在看风景，也有人在看她，一个洗完衣物的农妇走过她旁边，将她手里的纸鸢看个遍，“小姑娘，你这纸鸢哪里买的？老身这么大年纪，还没看过呢。”

“啊？”叶秋花被吓一跳，似乎没听到对方说什么，又见她盯着手里的纸鸢，多少有些明白，“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卖。”

“笑话！你这小孩还会做这等玩意儿，明明是昨天在集市上买的，在这充胖子呢。”又走来一个农妇，听到叶秋花回应，实在不屑，言语讥讽着。

先前那人回过神来，“大姐你是说这小丫头撒谎，看着不像呀。”言语各种犹豫，又往回走几步，来到那人旁说着话。

“我怎么会骗你，我相公特地给我儿买回一个，又便宜又实惠，才1铜板呢。”讥讽的夫人此时沾沾自喜，不觉又羞了一句，“那死鬼难得赶趟集，竟还在那纸鸢上写着我的名字。”

“大姐真是好福气。”

说话的农妇得意洋洋的受到另一人艳羡的夸赞，见叶秋花也不吭声，顿时觉得没多少意思，不满瞪着，“你这小孩是没教好吗？编个谎被拆穿都不惭愧，还冷冷摆着脸。”

“夫人有所不知，这纸鸢确实是我做的，只不过非我一人之力做够100只纸鸢。”叶秋花不免有些哑然失笑，这纸鸢也被人当做炫耀物，“比如这做纸鸢的竹子是伐自山中野竹林，主要是我大哥与爹劈节裁断。”

“你？”农妇还是不信，或者可以说是不敢相信，又招呼旁边人，“算了，我们走，这丫头就是死性不改，信这鬼话还不如回家好好喂狗呢。”说完，拉着另一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开。

叶秋花无端被人这样一扰，心情很是不好，不过这四下没什么人，纵然图得口舌之快，又有何益？

若她不是这般年幼，说服力也不会这么小，只是……她转念一想，她与这些人最大的不同还是在学习上，唯有善于结合，多思多想才能出类拔萃。

她有青天凌云志，为何自束于年纪而自卑？

离家前，娘也好奇问过叶秋花，怎么突然她手里冒出一只纸鸢来，要知道家里的纸鸢昨日已经全部卖尽。

叶秋花眼神微亮，话语含笑，“是人送的，他见我玩心大，所以从我手中买走，又送给我。”

叶秋花娘一阵愕然，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是谁，只是秋花这丫头和善不惹事，有人送她纸鸢也不奇怪。“那秋花也要记得人的好，我们叶家人可不想欠人人情。”

“知道了，娘。”

见叶秋花离去，叶秋花娘突然想起之前她央着带口信給秋花那个人，现在是死活都不再近叶家一步，也不知发生过什么。

改明儿，带点田里青菜送去，也当是谢过恩情。

一路折腾下来，叶秋花总算又回到谢府，身上背着包袱，手里拿着纸鸢，不伦不类，惹的谢府管事脸色很不好。

叶秋花当没看见，这纸鸢确实她所言，是有人从她手中买去，又送过来，这个人就是她的师傅，第一个买纸鸢的人。

事情要从卖纸鸢的前一天晚上说起，家中六人七嘴八舌的定下100铜板一只纸鸢，而叶秋花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够，心神不宁。

要足够控全局的把握，才能一天之内全部卖完，不然很有可能会叫好不叫座，看客多，买者少。

然后她师傅被她拉来做托，连带的家人被她“临时改价”的神态，都如她所料，安稳进行。

“秋花，你回来了？”谢枫看见叶秋花回书房，在整理书架，心底有些开怀。

像是天空飘浮着的云朵，又漂到它适合的位置。

调整好思绪，叶秋花微微笑着，“再不回来，谢府书童换人，我岂不是很冤。”也知这时辰里，夫子早授课离去，随口一说，“公子平日对功课不甚积极，奴婢可得仔细看着点。”

“秋花？”

叶秋花抬起头来，觉得谢枫口气似乎不比刚才，要说点什么要事。“公子，你……怎么了？”

谢枫走过来，丝毫没有平日那样的嬉皮笑脸，“如果我说我不想考科举，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公子不想考科举？”叶秋花突然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话，脑海有点处理不过来，若他真不想考科举，她似乎就没什么用了？

才一番挣扎抓着的机会，又似泥沙般从她手中溜走，无力回天。垂下头来，再不看他，“奴婢好像没有资格说公子坏话。”语气真真假假里，叶秋花再说不出其他。

才回谢府，竟让她马上就知道这种事，她的人生还真是波澜起伏。

谢枫脸色还是那样正经，“我不想考科举，想学医悬壶济世，这些话，我没跟人提过，但是我想信任你，秋花。”眼神冷静许多，望着秋花，“你能值得我信任吗？”

“我……”，被赶上架子的叶秋花很想劝一劝谢枫，这世道考科举为上，如何如何，然而这样的想法似乎是仅限于她本人的。

人生几度春秋，若是一辈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不是白为他人活一场，“公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