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校长室夜谈（二） (1/2)

邓不利多安静地看着她。

施薇负气地塔转过头。

在来的路上她思考了很多，施薇塔觉得自己应该回到西伯利亚吹吹冷风，好让满腔热血冷静下来。最好在杳无人烟的极北地方生存，好让她不再需要为了种种原因和人接触然后彼此受伤。

「魔法书」到底有什麽用意？或许书中对她不着笔墨只因为她是一个过路人——而这个过路人很快就要走了。或许她应该告诉邓不利多，但是她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着、嘶吼着，为这个小小的意外窃喜不已——她还没准备好揭示这个新来的秘密。

她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裡。也许我只是想回家，如果因此能回家说不定反而皆大欢喜。」邓不利多没有说话的意思，把话说下去，「我也没有伤害他，或许，好吧他的自尊。我想吓一吓他，因为……因为我不喜欢那个词，也不喜欢有人对我用那个词……以及我身边的人——我这样说你懂吗？」

邓不利多安抚性地眨了一下眼睛，施薇塔抢在他开口前说。

「当然，如果你真的要开除我的话……」她抽了一口气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的话请不要通知我的家人，我会自己离开的。还有哈利和荣恩什麽都没有做，他们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我就……」

她说不下去了。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富有责任心的人，卡门杰林斯卡娅小姐。」

「不，校长先生。我只是不希望成为拖累。」

泪水在她眼眶打转，但是施薇塔没打算让它落下来。她目光往上看，努力从羞耻的情绪中抽离，好让眼泪不会越积越多。

「真不感相信我居然几哩咕噜说了这麽多，而且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她懊恼的说，「所以呢，你是打算开除我了吗？」

这一次邓不利多总算得到机会开口。他用魔杖变出了一条手帕，施薇塔接过来握在手心裡，直到眼泪掉下来之前都不打算用它。

「正如你所说……除了自尊之外，小马尔福先生身上看上去没有一处受损。」邓不利多顽皮的说。

那你叫我来干麻。施薇塔心想。

「并且，鑑于事发之时你还没有入学，身为霍格华兹的校长我、恐怕没有权限开除一个并非本校的学生。你觉得呢？」

施薇塔看着邓不利多的眼神充满狐疑，似乎不相信他如此轻率下的决定。

「同时，我也相信小马尔福先生的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邓不利多微笑着道。

施薇塔对此保持怀疑。六岁那年她被祖父打的一耳光，至今记忆犹新；德拉科·马尔福直到十一岁仍保持那副得瑟劲儿就说明这是父母默许的。

「所以，」邓不利多微微抬高音量，「我也希望不会再见到诸如此类的意外发生了。」

「不会了。」施薇塔垂下眼帘，「你要我去和他道歉吗？」

邓不利多微微歪了一下脑袋。

「你让我决定的话，就是不要了。」

「那好吧。现在，上床睡觉的时间到了！」邓不利多一挥魔杖。

校长室被魔杖点中的那扇栎木门欢快地敞开，门后出现一个穿着黑袍的削瘦男人。他有一头齐肩的、油腻腻的黑髮，皮肤蜡黄，一个大大的鹰钩鼻，还有一双如漆黑隧道般的空洞眼睛——是「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这是卡门杰林斯卡娅小姐。」邓不利多简单的介绍，「能否请你将她安全带回斯莱特林休息室？我有些担心城堡裡的新奇玩意会让初来乍到的新生迷失自己。」

有一瞬间，施薇塔觉得邓不利多知道些什麽——那双过于明亮的蓝眼睛，看到了施薇塔的秘密——转过头去看他时，邓不利多又是一派轻鬆，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跟我来。」斯内普说。

施薇塔跟着斯内普的步伐登上石阶梯，向反方向旋转的阶梯将他们送回三楼。他们从向两侧滑开的石门离开，穿过校长之塔门口的两隻石像鬼，顺着华美的白色大理石阶梯回到一楼大厅。整个过程施薇塔没再说过一句话，甚至直视邓不利多的时候她都没这麽紧张过——她下意识敬畏斯内普这个人，因为他形象彷彿就是学生们所有恶梦的集合体——整天沉着脸一言不合就把学生当掉的大龄未婚数学老师之类的。

他们走在昏暗湿冷的地道裡，每走五步牆壁上就挂着熊熊燃烧的火盆，但是这根本无济于事，跳动的火焰反而照得斯内普的影子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忽浓忽淡，好像下一秒就会扭曲变形从牆面飞出来勒住她的脖子。

斯内普拐过一个转角，在一面平凡无奇的石牆前停下。

「戈巴洛特。」他说。

「……提出解药三大定律那个？」施薇塔脱口而出。

斯内普侧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施薇塔立刻如被锁喉毒剂泼中一般噤声，然后她想到自己不是哈利·波特，想像中斯内普眼神底的憎恨应该不是针对她的——虽然这种憎恨多少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石牆蠕动着向两侧滑开，彷彿石牆中央撕裂的一道口子，边缘呈现锯齿状，凹凸不平。即使石牆上积的灰尘被震得快要掉下来了，周围却一点声响都没有，更没有惊扰到城堡裡的其他生物——这附近被下了非常强力的忽略咒。

斯内普一撩长袍下摆，抬脚迈进去。

斯莱特林交谊厅是一个逼仄、低矮的长型空间。泛着绿光的小圆灯被纯黑铁链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