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激 (1/2)

期末考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每天早上格兰芬多长桌因此收到了斯莱特林学生发去的道贺猫头鹰。施薇塔觉得斯内普心里都乐开花了，就差开始在走廊上发糖。

昨夜，哈利·波特、赫麦欧妮·格兰杰和纳威·隆巴顿被麦格抓到夜游，每人各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十分。格兰芬多的红宝石数量一下子垫底了，几乎不用等学期结束，大家都认定今年又会是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

这还是自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魁帝奇赛结束后，斯内普第一次显得这么开心，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不少。波特、格兰杰和隆巴顿的日子过得像三只过街老鼠，就连拉文克劳的学生也对他们冷眼相向，因为他们觉得就算把学院杯让给格兰芬多也好过让讨人厌的斯莱特林蝉联。

蝉嘶占领了城堡周围的矮树丛。进入复习期之后，图书馆每天爆满，来读书的学生用千奇百怪的东西占位子，他们彼此交头接耳猜测什么东西会考什么东西不会考，有时候讨论的声音会稍微大了点，平斯夫人不得不隔三差五从柜台后面出来管理秩序。

「嗨，施薇塔。我能坐你旁边吗？」纳威像蚊子叫一样小小声地说。

施薇塔无声地把羊皮纸扫过来，空出长桌的另一边。

纳威展开一个腼腆的笑容，施薇塔赶在纳威开口前命令道：「屁股坐下，嘴巴闭上。」

纳威喜滋滋地在她旁边的位子安顿下来，笔记本和课本摊开来摆在桌上。

结果，施薇塔并没能如愿安安静静地看完一本讲世界各地火龙的图鉴，因为纳威此次找她的目的显然有悖她来图书馆的初衷。

纳威小心地拉了拉施薇塔的袖口，在她不耐烦的眼神下问：「施薇塔，你都不用复习的吗？」

「临时抱佛脚可以拯救你的成绩，但是不会拯救你的脑袋。」施薇塔把头埋回去图鉴里说，「如果你读书是为了应付考试，还是别来找我了吧——我建议你去找拉文克劳的书呆子……不过我担心他们不会愿意把决胜秘方分享给他人。」

施薇塔心中存有疑问——纳威似乎把她当成了能够倾诉的对象，而她本人并不明白是什么让纳威产生了「施薇塔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的错觉。

「……我奶奶昨天写信给我了。」纳威伤心地盯着他的羽毛笔，「要是我今年留级了，暑假回家她就不会给我开门。她说：『有一个睡大街的孙子也好过有一个留级的孙子。』」

「那个谁呢？哈梦妮·格兰杰呢？你干嘛不叫『万事通小姐』帮你？」施薇塔头也不抬地问。

「是赫麦欧妮。」纳威说道，他更加变得沮丧起来，「我觉得她比较待在喜欢和哈利他们身边。」

「啊，所以，」施薇塔感觉脑中豁然开朗：「你是看到我没人理，就应该和你抱在一起互相痛哭世界的不公平吗？」

纳威愣了一下。他看到施薇塔缓缓侧过头来，眼睛里露骨的讥讽情绪让人不安。

「不是的！不是的！」他憋红了脸辩解。

施薇塔用宁静的声音说：「好吧，那你就是认为——因为我没有被你所谓的『朋友』环绕，我就比别人下贱。你可以随便过来和我套交情，等到你终于交到了真正的好朋友的时候再一脚把我踹开喽？」

施薇塔挑起了嘴角——纳威不觉得这个个好兆头，他不明白施薇塔为什么突然间生气了，而且还用这么激进的话攻击他。他哆哆嗦嗦地争辩：「没有！我、我没有！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施薇塔继续用那种令人惧怕地毫无在乎的语气说话。

「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想呢。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来告诉我啊？」

纳威吓坏了。施薇塔没有因此放过他，继续用那种森冷的目光看着他。纳威很快就受不了，他抽抽嗒嗒地解释起来：「我只是觉得你是个热心姑娘。你帮了我很多次，而且你一点儿也不害怕马尔福，你替我反抗他。我觉得你很好。是真的。」

「承蒙你看得起。」施薇塔说。

她保持那份冰凉凉的，甩到肩上，大步离开了图书馆。这时刚好平斯夫人闻声赶来，她把纳威训了一顿，又把他赶出了图书馆。纳威双眼含泪地回到格兰芬多塔，被胖夫人追问发生什么时，他一反常态地什么也不说。

施薇塔没预计这么快就看到纳威站在自己面前。

「所以呢，这次又是什么？」她问。

时间在晚饭开始前，地点位于门厅，纳威和施薇塔站在格兰芬多少了一半分数的学院分沙漏旁边。

「你的笔记。」纳威站在几步之外，傻呼呼地举着一本素面的牛皮本给她看，很耐心地解释：「那天你把它忘在桌上了，我替你收起来了。」

若不是施薇塔在笔记本上确实看到了自己的字迹，她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和好的借口。

施薇塔不了解纳威，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表现出一副卑微的模样来，她觉得这种态度十分令人火大。她经常这样，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拒绝道歉。

「好好使用它。」施薇塔想出折衷的办法。

「我会的！」纳威感动地看着施薇塔。

「别被锁在门外了。」施薇塔小声地加上一句。

施薇塔看着纳威把笔记本抱进怀里乐呵呵地离开，觉得自己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弄丢了。她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考试周很快就到了。

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