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人皮鱼（下） (1/2)

事实上张义还是太低估了人的贪欲，只是张义坐在木桶上等蔡雄把佃农们叫来的一会，外面围着的几户渔民都是全家出动，甚至就连过路的渔船、路人听说这有人皮鱼都加入进来了，等到蔡雄带着佃农们到这的，连河泊所的税吏也到了。

那税吏还算是消息灵通之人，见到张义老老实实的行礼问道：“张主簿，小的是河泊所的丘建，来这照章收税来了。”

张义坐在木桶上也是想明白了，一两鱼肉一两银子的价格虽然贵但也不值得张义跌份到登上木桶跟百姓大吼大叫的，如今河泊所来收税他也不为难，故作雅兴的说：“那你去收税吧，好好的钓鱼就被这么给搅和了。”丘建听了话也不急着上去收税，只是在外面看着，有人要出来就逮着看有什么收获没。

因为这鱼肉价格太高，又在清河边上东乡人口不少，往来船只不少，转眼间就有不少路人看到这边的热闹过来看看，听说有人皮鱼的消息一个个撸起袖子也跟着过来，还别说，一帮人还真是时不时有人捉到一条不过寸许的激励众人贪心。

天色慢慢变暗依然阻止不了众人的贪欲，一帮人摸黑摸鱼，蔡雄倒是很尽心的在一边打着火把伺候张义，反正他全家都去摸鱼了也不差他一个人。

丘建也在张义边上盯着混乱的人群，可能是河泊所收的鱼他吃过不少，没有夜盲症的丘建在黑夜中揪出一个个想着趁乱拿着鱼走的人，依照人皮鱼的尺寸征税，偶尔有人带的钱不够，丘建就逼着人贱卖好让他底价买下。

张义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待到人越来越多收获却没有的时候，丘建却是左手提着四五条人皮鱼，右手拿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来到张义身旁：“张主簿，要不要拿两条回去补补身子？”

张义眼睛里看着那跟人皮似的鱼，心里想的却是百花花的银子，默不作声的收拢两条鱼扔上牛车，拿人手短的张义自然客气些：“你们河泊所的税收的怎么样？”

丘建眼睛盯着人群答道：“主簿您也是知道，周县令办事比较急，原来贺县丞在的时候好歹有人劝一劝，现在县衙催促的急，税课也不少。”

这事不是张义职责范围，张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异动，好在没一会就传出一阵响动，好像是里面出现了什么冲突。

张义趁机拉着丘建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好在丘建穿了一身吏衣，附近人也都知道张义是主簿，两人很是轻松的挤了进去。

张义到了一看，两个事主各抓着一头三尺多长的人皮鱼的头尾不松手，那罕见尺寸的人皮鱼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其中有一个是他手下一户佃农，另一个则是一个陌生人，瞧那身子板也是一个使力气的粗人，两个人都争着这头怕是有近百两银子的人皮鱼。

张义手下的佃农见地主来了有了靠山更是硬气，正准备诉苦却被蔡雄拦了下来，张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两双手紧紧抓住的人皮鱼道：“你们两个放手。”

两人那肯放手，这可是上百两的财富，光是这么大尺寸就值得称奇，以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草头王时期一个县丞也就五十石粮草（乾隆时期官方明码标价），也有可能是张义这个主簿太没存在感，张义手下的佃农倒是犹豫了一下，但是见对面没有放手也就不放手了。

张义也懒得和他们啰嗦，正要抓起两人，却见一个女子亭亭玉立，脸入鹅卵细腻光滑，皮肤也很白嫩有光泽，正要开口说话，却发出一声尖叫，丘建在一边看的明白：“王小三，你敢干这种事就不怕传到你老婆那。”

边境小县之前一直是胡汉杂处，没中原那么讲规矩，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王小三咸猪手被发现众人也是呵呵一笑。蔡雄的大儿子蔡伟也来了，那见过这等佳人，忙献着殷勤把王小三赶开，挤到佳人身后说到：“小娘子没事吧，我来保护你。”

哪位姑娘好像是被周围人的哄笑刺激的用袖子捂住脸感激的转过头去，只是那张俏脸迅速腐烂，一块皮一块皮的掉入水中眨眼就显露出白骨酥酥的说：“谢——谢——小——哥——了。”

蔡伟身后还有几个围上来捉人皮鱼的行人渔夫，那见过这场面，惊的尖叫一声就往岸上跑，蔡伟被吓的往后退去的时候还跌了一脚。

张义这前边的人只看到蔡伟一帮人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屁滚尿流的跑了，蔡雄不明就理的责怪了一句大儿子：“小心点，这衣服可是八成新的好衣服。”

那女郎一边回头一边说：“老叔叔这个时候还想着衣服啊？”当那张只剩下白骨的脸朝张义这边看，没有肌肉的白骨下巴一开一合，鬼知道这玩意没声带怎么说话。

张义这面死一般的沉寂了几秒，就有人大喊“鬼啊！”就屁滚尿流的往那岸边跑，张义本在战场上见过尸骨，又粗通些旁门左道，神精还算是大条，四周有有一帮壮汉火气旺盛自然不怕，本来还在想这是什么鬼怪，可那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声却吓了张义一跳，胆气一下子就吓没掉了，看到四周人群慌张的往岸边跑，也没有思考就跟着众人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四处乱窜。

张义到底是反应慢了半拍，已经是落人一步，不过那俩个还在争夺那条大的惊人的两个壮汉，也许是被鬼怪所惊，发挥出平生最大力气一抬，却把那卡住的人皮鱼抬了起来，却没有想到卡住人皮鱼的却是一具枯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