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美人身世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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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山寺出来，已接近黄昏。

担心赵元朗等急了，三人快马加鞭，赶回洛阳城内的客栈。

赵元朗果然就坐在客栈门口，百无聊赖地张望。看到柴荣他们的马车停下，轻快地一跃而起：“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让我好等。”

符落璃笑道：“徐姊姊已经安全送回龙门书院了么？”

赵元朗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又跟我回来了。”说罢，朝客栈内努了努嘴。

柴荣道：“出了何事？”

赵元朗道：“进去说。”

刚好已是晚饭时分，四人进了二楼雅间，布好酒菜后，赵元朗举了举酒杯道：“我们分道而行后，一路倒是顺利到了龙门书院。”

王朴道：“书院如何了？”

赵元朗道：“书院已是一片焦地……偌大的院落一个人影都不见。”

符落璃道：“后山呢？”

赵元朗道：“后山都是寒鸦的尸身，看样子后来用了火攻，寒鸦也都烧焦了。”

王朴问：“书院旁边，可有人家？”

赵元朗道：“怪就怪在这儿，书院旁的人家都好好的，并未起火，可也空无一人。”

柴荣道：“徐照轩主动提出跟着你的？”

赵元朗道：“别提了，从发现行李衣服都烧了，仆从也失踪了，就开始哭，哭了一路，哭得我心烦意乱。”

王朴道：“公子是问你，她主动提出跟着你，还是你于心不忍，带上她的。”

赵元朗道：“当然是她说的啊！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我哪能说带走就带走。”

柴荣与王朴对视了一眼，王朴又道：“那又是如何说的呢？”

赵元朗诧异地看了王朴一眼：“你们今天……有些一反常态啊，真是好生啰嗦……就是她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说，我一个弱女子，只身到汴京，想想都要怕死了，不如我跟着你们，一路去汴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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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朗复述着徐照轩的话语，眼前却是浮现出她绝美的姿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那几句话说罢，徐照轩浮着雾蒙蒙泪珠的眼睛，楚楚动人地望着他，然后，便承受不住打击一般，几欲晕倒。

赵元朗扶住她，她便依在自己肩头，抽抽搭搭，真是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王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柴荣倒是直接道：“你喜欢她，倒也无妨。只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分寸便好。”

赵元朗虽表面粗放不羁，却也是心思灵巧之人。当下懂了柴荣和王朴的意思，嘻哈一笑道：“不如将计就计，我用美男计试她一试。”

见三个人无人理他，闷闷喝酒作罢。

第二日，柴荣集合了属下，整装向汴京进发。知翠数日不见落璃，自然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路上，符落璃、徐照轩、王朴共乘一车。

符落璃知道王朴心思，便探问道：“姊姊这是第一次离开蜀中么？”

徐照轩眼波流转，声音却闷闷地道：“说来话长。我自小与家人离散。被我师父收养。”

符落璃心中暗惊，看她谈吐打扮，虽不像侯门千金那般矜持拘礼，也完全不似苦出身，显然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美娇娘。

徐照轩接着道：“我师父，是教坊的宦官。”

这下连王朴都抬眼看了她一眼，诧异之色稍纵即逝。

徐照轩脸上，仍是光彩莹然，只是眼中，有些微黯然：“教坊的官人，自小便要修习器乐、歌舞、诗词曲赋。因为师父偏爱，我的琵琶、筝、箜篌，都是弹得极好的，至于歌舞，在龙门书院，你们是见过的。只是，因为我更喜爱诗词书画，倒是诗文更胜一筹。”

符落璃想起她在龙门诗会上长袖漫卷、柔韧灵动的舞姿，当真是妩媚流丽，天生一股fēng_liú雅态。

符落璃轻声道：“记得姊姊曾说，从蜀中到汴京，是为了寻亲，莫不是幼时离散的亲人有了消息？”

徐照轩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亲人？我十二岁便找到了亲生爹爹，他叫徐国璋，是个乡绅。可他却不愿认我，嫌弃我流落教坊，丢了他的颜面。可叹我至今，虽清白之身，在我生父眼中，却与秦楼楚馆的娼妓一般无二。”

符落璃慢声道：“姊姊不要妄自菲薄，许是伯父一时想不开，终有一日，会痛悔今日之举。”

徐照轩笑道：“是啊，你说得没错。我爹爹月初倒是找到了我，要把我献给蜀中国君。”

符落璃奇道：“孟府郎君？可是你们在龙门明明遇见了……难道彼此不识？”

徐照轩冷笑道：“我那亲生父亲，即使做这等阿谀媚上之事，也终究没能承认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只说我随师父姓费，那孟昶只知费氏，自然不知我真名。”

符落璃奇道：“那你怎生逃出蜀中王宫的？”

徐照轩千伶百俐地一笑：“我只告诉师父，要来汴京寻我娘亲，便告了假，离开了教坊。根本就没进宫面上啊！”

符落璃微笑道：“怕是你这师父也是体恤你，才由着你借了这由头，一走了之。”

徐照轩道：“我师父倒是写了封与我，让我来汴京找一个人，叫李崧。”

王朴再次抬眼看了看她，虽不言语，心中却在想，待会儿要与公子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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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打尖的间隙，王朴将徐照轩的一席话说与柴荣听。

柴荣负着手道：“还是和孟昶脱不了干系。”

王朴道：“那契丹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