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156章归梦难成35 (2/3)

“你之所以对我撒谎，是为了保护某个人？”

一阵穿堂风呼啸而来，昭之浑身发冷，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克制着狂跳的心脏。

昭之小口吸着气，轻声求他，“墨阳，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回祁山去当掌门好不好，或者去哪里参军，再或者去江湖游历一番也行，京城这地方不适合你。”

墨阳不说话。

昭之声音有些抖，“这是师叔说的，他不希望你搅进来。”

墨阳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她乌黑明亮的双眸沾染了水汽，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

“就算我求你，行吗？”

心里明知道无望，还是想再试一次才甘心。

墨阳揉了揉眉间，眼眶酸涩难当，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口，不停翻绞着，痛得快要无法承受。

这大抵是父亲留给他的遗言了。

相较于其他背着家族荣耀兴衰的世家后代们，从小就要被严苛的教导和责任束缚着。他却最是逍遥恣意，因为墨氏夫妇对他从没有要求，只求他安稳一世就已足够。

一开始就是他心气高，想学东西上的祁山，后来又是他志向远大非要当掌门，最后也是他非要下山。

若非他要下山，父母也不会来京城为他打点，再把祖母接到祁山，他们将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子。

如今，事情变成这样，所有的一切就显得没什么意思了。

墨阳勉力挤出了一个惨淡的笑。静默了片刻，又问她。

“阿昭，你也放下这里的一切，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上京城的夜，漆黑冰冷，冷风如刀。有人在高处吹笛，那曲调古朴悠长，音律哀而不伤，仿佛早已约好重逢之期，只等重逢那日了。

冷风把曲调带到阴森的灵堂里，断断续续的，像极了悲凉的呜咽，一声一声。

一曲终了，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怎么样，不是你求我的吗，我……”

“墨阳。”

昭之面容恢复平和，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就别再说这种虚话了。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放弃仇恨。而我，也有我该做的事情。”

墨阳冰冷的手有些发抖，认真凝望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输的次数多了，竟也没有从前那样难受了，也不觉得有多愤怒，难堪。

“很好，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昭之慢慢呼吸，苍白的嘴唇紧抿着。

“你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然后你为了隐瞒凶手，对我撒谎。”

“那个人就是你一心念着的淮王，孟琮沅。”

说完，墨阳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如何反应。

“我想保护的人是你，凶手是太子。”

幸好昭之浑身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了，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表情坦然，没有一丝闪躲。

“这也是师叔不让你留在这里的原由。”

“如今他只手遮天，就算宁国府，墨氏，李氏全都填进去，也扳不倒他，杀不死他。”

而眼下宁国府内危机四伏，墨氏，李氏这些人人心不稳，根本是毫无胜算。

墨阳突然轻轻一笑，笑声阴森，笑容诡异。

“你又骗我，证据呢。”

昭之平静的看着他，“我没有证据。”

墨阳手指颤抖得握不住东西，光滑的东珠从他手上掉落，在棺材里发出“骨碌碌”滚动的声音。

在这样的夜半三更时，白绫飘荡的灵堂里，那连串的声音简直可怖至极，听得人汗毛竖立，毛骨悚然。

墨阳两三步走过去，又将东珠重新握回手中，先是用袖子擦了擦，还觉不够，又放到嘴前哈了口热气，慢条斯理用袖子一下一下擦拭着。

突然他的目光顿了一下，道，“这是什么？”

昭之惶惑问，“什么？”

墨阳将东珠举到烛火前，原本应该清澈的珠子里头好似有一道缝隙。

昭之走过去，看了看。

“我记得，以前里面没有这个的。”

墨阳拿着珠子拨弄了几下，珠子竟然分成了两半，露出里面的东西。

昭之露出惊讶的表情。

墨阳放下珠子，将那东西展开，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才递给昭之，昭之接过，认认真真的看完了。

“你，”昭之想了许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嘴。

墨阳小心将那东西叠好放回去，合上珠子，又妥帖放好。

最后，他看了看昭之，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却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暖意融融的。

“你走吧。”

昭之不肯，执拗的站在原地。

“你想怎么做，你告诉我。”

墨阳看着两人并列在地上的影子，他的肩膀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宽厚，二人站在一起，无论是高度，还是身形，都差了许多。

他垂下眼仔细看昭之，洁白如玉的面容，眼睛比夜空里最亮的星辰还要美，乌黑的发丝在烛光下泛着光辉，有一缕碎发被风吹落在颊边。

他手指抬起来，终究还是忍住了。

“李希还是跟着你，以后有什么事，让他找我。”

“我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生病，别开口求人，别总是给人欺负了。”

“若是哪天我死了，你也不要来，只准伤心三天。”

昭之手指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心如刀绞。

如果，如果……

如果当时就让李覃去了，又当如何。

孟琮沅实力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