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朝英雄拔剑起 八 (1/2)

为了防止京城人心惶惶，京城府尹在城门完全关闭了将近四个时辰之后，当即不顾皇帝严令，下令开放城门。郑万厦和苏寅没有趁这个时候出城，跟在东厂二档头和虎林军都统的身后，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跟着东厂二档头先后跑了大理寺、户部、刑部之后，便是苏寅这样的涵养也是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些王八蛋，能不能有些效率的？东跑西跑，尸餐素位……”与郑万厦一起说道了一番帝国的体制问题之后，两人也不得不十分无奈地继续跟踪下去。最后却跟着二档头和杨轩来到了皇城之前，只见到他们一行人进了皇宫。

郑万厦和苏寅却没有办法再继续跟下去，只得在皇城之外鬼鬼祟祟地向里边张望。两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终于引来了皇城门口的禁军，看两人鬼鬼祟祟，两个带刀军士过来驱赶。郑万厦和苏寅只得换个地方继续盯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那东厂二档头和杨轩才从皇宫当中出来，还将两具焦尸简单包裹了一番交给身后两个小太监抱着，郑万厦和苏寅赶紧跟上，去了刑部。

苏寅给郑万厦道：“万厦，咱们还继续跟吗？”两人已经在刑部衙门这里耽搁了太长时间了，也怨不得苏寅不耐烦。“依我看，这两具尸体一定是关帮主他们放出的烟雾弹，他们说不定已经逃离了官府的追捕了。”

郑万厦沉思片刻，道：“小寅，如果是你要逃跑，明知道官府四处缉捕，你会不会现在就惹人注意地往关外跑呢？”

苏寅见郑万厦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心中也是感到欣慰，开始冷静思考起了郑万厦话中的问题，现在不仅官府找不到关耳和韩瑜，便是郑万厦和苏寅，也找不到他们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多半还躲在京城当中？”不知为何，原本极是聪颖的苏寅，与郑万厦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愿意充当那个绿叶的角色，循着他的思路去改善纠正其中的不妥之处。

郑万厦沉吟道：“以前还小，不了解我的大哥，可是从他逃亡北京隐姓埋名来看，应该是一个深谙灯下黑这一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也许大哥潜藏京城那么久，就是为了昨晚刺杀皇帝，改朝换代，替我父亲昭雪平冤。你知道，遭遇一些事情之后，人总会变得谨慎起来，尤其是那样的惨事，我觉得，我大哥肯定有后手，两具焦尸，一定便是大哥的障眼法，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大哥和韩瑜大哥一定还留在进城之中。”

苏寅一喜，“那咱们赶紧去找他们呀。”

郑万厦扯住他的衣袖，道：“小寅，别冲动，只要大哥他们不暴露，咱们何必多事替官府找到他们呢？依我看，秦离焱说不定是想利用咱们帮他找到大哥他们，这个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呀。”

苏寅道：“那现在怎么办才好呢？”两人一边注视着刑部衙门，一边低声交谈。

郑万厦恢复冷静以后，仿佛对整个事件有了更加清晰的见地和剖析，从容道：“既然大哥他们没有危险，官府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咱们更加不用急。现在，跟着官府的脚步走，是不是跟他们捣捣乱，就是咱们最大的任务了。”

苏寅仿佛也打开了一些新的思路，提醒郑万厦一些更加可喜的兆头，“你看没看见？今天中午的时候，边关的快马急报入京，我想西凉发生了变化，看来朝廷疲于奔命，应该没有多少精力来管这件事了吧。”

郑万厦闻言却皱紧了眉头，他自然看到了西军骑士飞奔入京，这是最高级别的急报，郑万厦曾经在西凉生活了二十年之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凉人，更何况还是镇西将军郑纬地的次子，对西军之事自然熟悉无比，这样级别的急报，恐怕又是西戎入侵，这等急报穿越两千多里向京城求救，在路上不知骑死了多少匹快马，也意味着只有一种情况，西戎这一次的攻势，只怕是前所未有，以往西凉再怎么困难，都是以一道之力在抵挡着西戎，西凉军队不愧是天下精锐，现在却不得不向京城求救，形势已经危急万分。“小寅，说起这件事，你看西戎这一次的攻势，是不是举过来侵了？我担心……望北城已经朝不保夕了。”

苏寅道：“这宋元吉作恶多端，陷害你的父亲，望北城被西戎攻下，就算他不死在战场上，也难逃皇帝治罪。”苏寅的言语之中不乏幸灾乐祸。

郑万厦却凝重无比，“小寅，你不知道西戎人的可怕，自小生活在西凉的人，都是饱经西戎铁蹄摧折的人，如果让他们侵入中原，只怕天下又将生灵涂炭，流血千里。不瞒你说，家父生前虽然将西戎赶到了望北城以西，可是到死之前，都还在担心西戎入侵，他不惜穷尽西凉民力，也要将望北城建造起来，就是希望能在西境有一座雄城可以抵挡西戎。”

苏寅闻言，也觉得这种时候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私人恩怨的时候了，“西凉军队甲天下，他们应该可以挡住西戎军队吧。”

郑万厦道：“家父在世之时，西军战力确实天下闻名，可是自家父死后，西军在宋元吉手中，似乎一天不如一天，兵源杂乱，无端多了许多只会骚扰民间的兵痞。而且……西戎人全民皆兵，英勇善战，确实也是十分厉害。中原这些军队，承平日久，都是一些没有实战经验的银样镴枪头。你说说这可笑不可笑，良好的兵源放到没有战争的京城当禁军，那些不好的兵源却要送往边关去与凶狠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