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融合 (1/2)

余渺的意识陷入了沉思。

融合，这个方法他其实早就想过了。

只是他自己那点精神力，根本就不够另外一股精神力塞牙缝的。

谁知道融合以后，他是会立即死去？还是原本的意识被抹灭，彻底变成另外一个陌生人？

只怕祖父他们也有想过，不敢深想而已。

这些年来，他们做着最大的努力，用尽了不少人情，连无定海那么危险的地方也去闯，为的就是保住他。

现在，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如果他不选择融合，或许会一辈子沉睡在这里，相信祖父他们也会一直维护着玉壶苑的清静与安全。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或生，或死，更为痛快。

这些年，他也受够了！

最后在心里念了一遍祖父、父亲与母亲他们的身影、笑容，余渺的意识退出了魂海。

将自己的精神力丝丝散开，好像稀疏的蛛网一样挥向另一股庞大的精神力。这个过程很慢，也很吃力，就好像蚂蚁想要撼动大象的粗腿。

他的意识并不能看到这一切，只能感应。

以前，两股精神力之间，被他强行加一了层防护网，虽然很薄弱，也算是个心理安慰。

现在，他主动撤去这层防护网，迎向那未知的命运。

紧张、害怕，甚至有些颤栗。

没人想死，他也不想失去他的亲人。

还有，新交的……朋友。

终于，最快的那一缕精神力先触到了那庞大的“怪物”。

余渺的意识更加紧张起来，控制着精神力的力度也更加缓和，宛如一条细嫩的青藤缓缓爬上一棵壮树，他的精神力在释放着无比的善意。

他在告诉“怪物”，他只想要保持自我好好地活着，无意完全控制它。

一息、两息、五息……

时间缓缓过去，越来越多的精神力融入那“怪物”中，“怪物”却没有太大反应。

余渺的意识没有半点放松，反而越来越不安。

暴风雨的前奏，通常都很宁静啊。

正这样想着，魂海突然剧烈震荡起来，那“怪物”终于有了反应，像是忽然打开了一张大嘴，疯狂地“吸食”起余渺刻意分散的精神力来。

魂海的激荡，精神力的溃散，令余渺的意识感到无比的恐慌。

他要消失了吗？

蓦地，他的意识被一股霸道的吸引力强行拖回了魂海。

耀眼的光芒映亮了他魂海的那口灵泉，而随着他的精神力越来越弱，那口灵泉也渐渐变地黯淡。

余渺的意识想要苦笑，真是毫无反抗之力啊。

如果有来世，他一定要死捶他的二叔一顿。

不过，他已经不恨他二叔了。

只是觉得遗憾，世界这么大，他还没有去看。

余渺的意识疲惫而昏沉，终点了吗？

“嗡”地一声，响在他的耳朵里，也响在整个魂海。

昏沉的意识像是被补了一剂强效灵药，顿时清明无比。

魂海的激荡还在继续，凝聚的星团终于成形，并且在飞速旋着一个散着唯美光晕的涡，五彩斑斓，简直亮瞎了余渺意识的狗眼。

以前没见他魂海有这瑰丽的景象啊。

他的精神力就好像催化剂一样，看来作用还不小。

咦？他还没死？

疑惑的瞬间，星团猛然罩下万千光点，直通他的灵泉，黯淡的灵泉再次亮了起来。

这一次的亮，不同于之前，感觉比从前更柔和，飘散的灵力却更精纯。

同时，余渺感觉到浑身上下仿佛都被什么东西连接起来了一样，那种感觉太微妙。

他可以感应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寸肌理，甚至每一根汗毛。脑子也犹如亮灯一样，从前看过的书籍内容，每一个字眼都在清晰地跳动。

再看他的魂海，星团与他的灵泉连通后，转速便缓慢下来，魂海的激荡也渐渐微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详和与静谧，这感觉，舒服极了！好像回到了幼年，沉浸在无边的暖意中。

……

玉壶苑外，巡逻的两名弟子对起话来。

“今晚难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是又有不长眼的小人想来玉壶苑捣乱？比平时多了十倍的值守，什么人会让族长这样忌惮？”

“不知道。族长与几位灵尊，还有几十名高级灵师、武师也亲自在里面坐镇，恐怕事情不小，咱们得醒着神才是。”

“管他是谁，敢打咱们余少爷的主意，简直是活腻了！”

……

玉壶苑内，玄冰窖前，感觉到冰窖内有所动静的余永望突然睁开双眼，“成礼、云水，你们退开！”

余成礼看了一眼喻云水，“爹，我和云水留下。”

“退开！”余永望声音一沉，猛然挥力，将夫妻俩送出了阵法之外。

余永望站起身，望着玄冰窖深深一叹，随即沉沉开口，“余家诸儿郎听令！若一柱香时间过后我还没有出来，又或者是我发出了开启阵法的信号，便立即启动阵法，不得有半丝犹豫！”

附近一位老者出声，“阵法一开，玄冰窖便将催毁，恐怕尊级强者也难逃劫数，希望族长三思！”

余永望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传音入几位尊者耳里，“就算我救不了他，也不希望他变成祸害！

阿渺的属性本就霸道，如果再让什么妖魔鬼怪钻了空子，恐怕将是四族之祸！余家绝不担负这样的恶名！我若有事，余家一族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