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煎熬的新婚之夜 (1/2)

春水说，做娘子，嫁作人妻，是女人一生美的时刻，幸福得流泪了吧。她没有解释，也不能解释，泪水流得多了。春水用纸巾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对站在一旁的黄峰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小龚，她过得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黄峰只有头的份。

趁黄峰去与客人应酬的机会，小龚把春水拉在一边，问起他的近况，相当关切。春水说一切都好，希望她也能过得好。她还是在流泪。春水说结婚了，生活会好了。她摇摇头，说她没有信心，一信心都没有。

春水鼓励她，说要相信黄峰，他会照顾她的。她说这一她相信，但爱情与照顾是两事呀。

春水沉默了。

在这样的场合，谈论此类的问题不合时宜。他让小龚笑起来，别光顾流泪了。

嫂子在婚宴中见到春水了。春水是头一天从北京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她了。可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她，因为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办理。春水是工作认真的人。事要办，饭局还得去参加。许多人听说春水来了，都想请他吃饭，为他接风洗尘。虽然春水不喜欢迎来送往，但在官场中，这一套是相当有用必须参加的。所以，他参加了几个不得不去的饭局，吃了酒，加上旅途劳顿，就有些累了，也就没有去嫂子家。

嫂子听说他要来，晚上做了很多菜，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春水。可他没有来，甚至连电话也没有。嫂子知道他忙，可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犯嘀咕，郁闷着呢。这都出差这么久了，来了也不到她家来，看看她，看看孩子，这是为什么呢她想了许多的可能，想得头大了，心累了。人很困，却睡不着，睡不深。

没想到第二天，在黄峰的婚宴上，她见到春水了。

他显得有些疲惫。见到嫂子，他并没有走过来，打招呼。在春水看来，他与嫂子的关系，这样的场合打招呼是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的。可在嫂子看来，在这样的场合连招呼都不与她打一下，他是不是开始讨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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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俩人想法不一，眼神却是互相关注的。他的眼光始终注意着嫂子，看她与别人聊天，见她喝了酒。而嫂子，同样观察着春水，看他与哪些人握手，与哪些人谈话。

俩人互相没有说一句话。

分别了十来天，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方式重逢，彼此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春水很忙，接受了郎娘的敬酒后，就得离开了。嫂子目送着他离去，心头变得沉重起来。

黄峰携娘来到嫂子这桌敬酒。他的目光中带着得意。大家都在啧啧称赞娘的漂亮，不忘带一句郎有本事。是的，嫂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无数次在梦中，夏莲都是主角。很多年，他就是在这种浮想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而现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女人，成为了郎。他女人与嫂子一样漂亮。当小龚端起酒杯向嫂子劝酒时，站在一边的黄峰仔细比较起她俩来。这比较来比较去，他还是觉得嫂子会有韵味些。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失落。不过，他很高兴起来，因为小龚比嫂子年轻，还年轻许多。女人当然越年轻越好，年轻无敌嘛。他在心中这样宽慰自己。

嫂子倒是真诚对黄峰表示庆贺。他都三十出头了，要钱没钱，要房没钱，穷教书匠一个，同事们都担心他的婚事，又束手无策，爱莫能助。现在给他做媒的，都把二婚的，死了老公的，拖儿带女的，介绍给他。他哪里能接受得了不曾想，这小子交了桃花运，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同事们在惊讶之余，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女人图什么呀，凭什么嫁给他呀

黄峰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与嫂子干了。按理说，结婚之日，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郎娘是不应喝酒的，酒杯中斟些水代替酒，大家也不会计较。但黄峰心里高兴，一股痛劲发泄不出来，喝酒倒不失为一种抒发感情的好方式。

嫂子还劝他，悠着，婚之夜在等着他呢。旁人在一边起哄，说什么婚之夜，现代人结婚只是种形式，没有任何内容，谁婚之夜还做事呀。三四十岁的娘们，说起话来没遮没挡的，还追问黄峰是不是这样。他的脸红通通的，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害羞了，不敢接话，忙着岔开话题，说要到别桌敬酒去，让大家吃好喝好。有一个女同事拉着他不放，硬要他说实话，什么时候开始上了娘的。这把黄峰的脸憋得加通红，说不是，不说又不是。后来还是小龚过来救急，问大家说什么呢。娘子大家不熟，就不好死皮赖脸地说这些了。

到临时租住的婚房时，黄峰有些累。但一看到身边漂亮的老婆，人就高兴了起来，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小龚问他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一句话提醒了他。他过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小龚，由于动作简单粗暴，他的额头与小龚的额头碰在了一起，只听见“扑”的一声，又听到痛苦的喊叫，那是从她的嘴里发起来的。她嗔道“你能不能轻”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立马把双手松了，呆在一边，嘴里说着对不起，再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小龚叹了口气，说没关系的，只是要注意，不要弄疼人家。经过刚才的折腾，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抱着一尊泥佛像，不敢有什么闪失。

他人生的前三十年，因为没有女人的关爱，他觉得白活了。而人生的后三十年，如果是这样的景象，做不成男人，会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