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九章 红颜旧（下） (1/2)

只见一个身穿朱红色盘金绣的凤凰锦衣，头戴凤冠的女子怀抱着一把青铜剑，端端正正地坐在一个金鸟怀中。那女子瘦骨如柴，面色惨如白纸，原是一双美目因充血变得惨红，正是这样的面孔方才把毫无防备的上官瑾惊了一下。在看那女子座下的金鸟，原是一把金椅，按照鹣鹣模样打造而成，只一目一翼。那鸟儿雕刻的传神，一目带泪，一翼嶙峋，竟像是活物般，审视着暗室中人。这形如鬼魅的一人一鸟也让公孙白羽心里一惊。

那金椅后还站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一身黑衣，又以一张黑纱遮面，站在那不出声响。公孙白羽不由向那黑衣女子多看了几眼。那女子显然不喜欢公孙白羽这般打量，忙低了头去。

此时，那身穿凤凰锦衣的女子开口说了话，她一手指向上官瑾：“元家这机关之术，你倒是熟识的狠”

上官瑾不知她口中的元家是谁，自也不知她所指为何事，只当她胡言乱语，并未理睬她。而这一句话，却是让公孙白羽明白了几分，不由心中又是一惊。

身穿凤凰锦衣的女子见上官瑾不说话，便不再理睬他。自怀中掏出一丝帕，细细擦拭起怀中的青铜剑，嘴里念叨着“无名，无名，不枉我苦心经营，今日你我要让贼人们命丧如此”

听此狂妄之言，上官瑾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激怒了那女子，只见她扔掉丝帕，自椅子上跃起身来，手执那把叫做无名的剑再次向上官瑾刺过来。

经过先前那几招较量，上官瑾心知女子武功远在自己之下，只因方才冷不防被她那缟枯的面容吓了一跳，才被趁机她夺了剑去，心中正是不舒服，见女子再次冲了过来，便也迎了过去。他见她一介女流，只用了三成功力，但他忽略了一个人愤怒的力量，还是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女人的愤怒的力量。

女子招招刺向上官瑾的面门，招式虽平常无奇，力道却如洪水般凶猛。只是这凶猛的每招每式，都被上官瑾轻易化解。女子心中一急，将手中的无名剑抛向上官瑾。上官瑾不知她是何意，下意识的接过无名剑，见女子又是一掌劈来，便以彼剑还治彼身，想以剑气迫她后退。却不想那女子却是直直迎了过来，在无名剑直直穿过她的右肋之际，她离上官瑾只有一步之遥。就见她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抱住上官瑾的肩膀，右手拔下头上的金钗狠狠向上官瑾刺去。

上官瑾松开握着无名剑的手，试图推开那女子，怎想那女子却是死死抓住他不放，就在他窘迫之际，公孙白羽一手抓住女子的金钗，说了一句：“元家之事与他毫无干系，机关是我破解的”

女子一愣，身形一顿。上官瑾借此之机推开她，闪到一旁，整理了一番被女子抓得狼狈不堪的衣服。

公孙白羽松开抓住金钗的手，对着女子尊敬的道了一声“洛夫人”

经过方才的一番打斗，女子头上的凤冠已然歪歪斜斜，头发乱得不成样子。她摘下凤冠连同手中的金钗一同抛到一边，自身上拔下无名剑，血自剑口喷溅了她一身，也溅到一旁的公孙白羽身上。

公孙白羽没有躲闪，心中不由悲凉。

女子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痛，只是有些乏了，她举起无名剑指向公孙白羽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公孙白羽说道：“上官，你可知那椅子雕刻的是什么？”

上官瑾没想到此情此景，公孙白羽却谈论起椅子来，想到方才受他之累狼狈不堪，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公孙白羽知道他心里不忿，自顾说了下去：“此鸟名叫鹣鹣，一目一翼，雌雄须并翼飞行，所以又叫比翼鸟”

他像是全然忘记有一把剑正指着他，很认真的讲了下面这个故事：“这鹣鹣源自一个传说。传说中在黄河附近有一个村庄，村庄里的柳生爱上了黄员外家的小姐，两人日久生情。但是黄员外不同意这桩亲事，命人将柳生毒打一顿之后扔到了黄河边上。黄家小姐被软禁在家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气血攻心立刻便死了过去，就见一只只有右翅膀的鸟儿自她心头跳了出来，飞向黄河。那柳生被抛下黄河之际，心头也跳出一只鸟儿，那鸟儿只有左面的翅膀。这两只鸟儿一起飞向天空，这鸟儿便就是鹣鹣”

凤凰锦衣女子听得入神，待他话音落了，方才回了心神，呵斥道：“休在这胡言乱语”

女子手中的剑离公孙白羽的脖颈更近了一寸，他不慌不忙又接着说道：“传闻汴京元家的少爷元庭也有一个情深似海的爱人是中侍大夫府上的苏小姐，想必就是今日的洛夫人”

这凤凰锦衣女子正是苏锦绣。只见她两行泪下，握剑的手颤抖起来不止，她只能先将无名剑放了下来，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灭了元家满门？”

“因为元家有个名叫遁灵火扇的宝物”

虽然心中已猜到原因，但是听公孙白羽亲口说出来，苏锦绣还是震动不已，微微一踉跄。

公孙白羽说道：“我心中也有疑虑，可否请洛夫人指点一二”

苏锦绣突然呵呵一笑。

公孙白羽不在意，接着问了下去：“所谓的遗失的伏羲图只是夫人引裴闻入局的借口吧？”

“那是自然。伏羲图是元庭送我的定亲之物，怎会遗失”

“夫人又是如何得知元家之事与裴闻有干系？”

“元家亡人的伤口上有一个缺口的刀伤，江湖虽大，用一个缺口的破刀的确没几人”

公孙白羽回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