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二章 西京水榭（上） (1/2)

北据邙山，南望伊阙，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西京城雄踞“天下之中”，贯穿城中的洛水蜿蜒至城郊外万余米的孤岛上，在苍松绿柏中架起了一片青砖红栏水榭。

这岛只是孤零零的在水中央，没有一条可以通往岸边的路。就连上面的水榭也像是凌空架设而上。

公孙白羽将罗轮留在岸边，一人自水上缓缓走向水榭。原来这就是通往那片水榭的方法。他走得从容，衣角甚至连鞋底都未沾上一滴水。自他踏上水榭的一刻起，便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那些眼睛隐藏在各个角落，警惕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其中有一双年轻的眼睛中透出异动，其他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双年轻的眼睛，那双年轻的眼睛立刻半眯起，安分下来。那双年轻的眼睛的主人并不知道来人是谁，而不久的将来，他便会知道公孙白羽这个名字。

公孙白羽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了孤岛之上。迎面就见一个鹅黄色衫裙的女子款款走来。

“公子怎么回来了？”那女子有着夜莺般好听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炎炎烈日下的一股清泉，能让再坚硬的心肠都会变得柔和下来。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必定会开始联想到这女子会有怎样的倾城之貌，但若真的一睹芳容怕是要失望起来，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小眼睛小嘴巴相貌平平的女子。

“青青，榭主可在岛中？”公孙白羽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榭主在闭关之中，公子有何事先回去，我代公子转答”这个名叫青青的女子并不想公孙白羽在此地久留。

公孙白羽言语间很是温柔“无妨，我等他”

“榭主大概今日晌午就会关，公子随我先到落雪轩稍作歇息”青青见他执意要等，必有要事，便不再劝阻。

“不劳烦了，我直接去塔外等他”公孙白羽淡淡一笑，直奔塔而去。背后只听青青幽幽的叹了口气。

公孙白羽口中的塔，是孤岛中央的一座坐北朝南高十丈的密檐塔。西京水榭中人都知道这是榭主明伏闭关的处所，所以从没有人进过塔内，就连塔的四周也罕有人至。

公孙白羽用衣袖轻轻拂过塔外的一块大岩石，衣袖未染尘埃，岩石就已干干净净，他盘腿在岩石上打起坐来,只是再无往日那般心境，总有些杂乱的思绪让他无法静下心来。虽然没有任何异动，甚至连发丝都没有动上一动，但他知道身后有人站了小片刻。他仍是闭着眼睛一动没动，倒是身后的人有些不耐烦，轻轻挥了挥衣袖“离开这么久，武功也荒废了”

公孙白羽这才慌忙站起身来，对着身后人一拜，恭敬的喊了一声：“师父”

身后人身穿道袍，一头白发整齐的束了起来，此人便是明伏。若仅凭江湖传闻，会以为这样一个手段毒辣之人必定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可偏偏明伏长得高大英俊，虽已到了耄耋之年，仍可以看出当年的神采。

明伏扶起公孙白羽，甚是和蔼的说道：“孩子，你回来了”

“师父身体可好”

“还算硬朗，走，陪我对弈一局”

明伏挽起公孙白羽的手臂，两人一同去了明伏的书房。远远看去，仿若父子般亲密无间。

仿佛预料到明伏会邀公孙白羽对弈，青青已在榻上摆好了棋盘，并熏好了香，沏好了茶。待二人进了书房，向明伏行一万福就要出去，明伏却唤住了她，“就在旁边伺候吧，也精进精进棋艺”

青青应了一声，倒了两杯茶，放在两人榻边，抱着茶壶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盘棋仍没有分出胜负，看似两个高手对弈，实则两个人却是心不在焉。终是公孙白羽先开了口“师父，我想借九死还魂草和鎏银香炉一用”

明伏没有抬头，也没有接着公孙白羽的话往下说，而是聊起了别的事情：“当年元家可还有人在？”

“没有了，师父为何有此疑问？”公孙白羽见他突然问起此事，不由更加小心起来。

“哦，外人终是无法参透遁灵火扇的奥秘，这扇子成了废物”

“以师父的智慧，参透这秘密不过是时日问题”

两人看似闲话家常，站在一旁的青青却是提着一颗心，见明伏看着公孙白羽轻轻一笑，方才松了口气，不觉手心已全是汗。她转身出去想要洗一洗手，却听见公孙白羽又说了一句：“师父，我只在水榭中借用一下鎏银香炉，不带其离开”

青青见公孙白羽再次提起借炉，唯恐他惹怒明伏，转身又站了回来。

明伏依旧没有抬头，问了一句：“怎么又回来了”这句话明显是对着青青说的。

“我想给您和公子的茶加些热水，又唯恐这开门关门声打扰了您和公子对弈”她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去吧”明伏却是和颜悦色。

无奈，她只能转身出去。

明伏又说到：“师父老了，最近烦心的事又多，鎏银香炉放在何处我得细细想上一想。”

公孙白羽知道明伏话中的意思，只好说道：“徒儿不才，想借遁灵火扇一看，或许能为师父分忧”

明伏终于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公孙白羽片刻，将棋盘一推“乏了，你回来住几天，陪陪师父。落雪轩，师父一直给你留着，去吧”

落雪轩的陈设一如从前，屋子里陈设整齐且无灰尘，应是每日都有人来打扫。自公孙白羽记事起，便住在落雪轩中，虽是不大的院子却风水极佳，院中种满了桃花树，最特别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