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十八章 美人如斯 （下） (2/2)

袁省正欲回答，只觉一疼，一丝来自拂尘上的马鬃尾紧紧的缠住他的脖颈。他伸手想要扯开马鬃尾，怎知那物件竟变得如钢丝般坚韧。

他越挣扎，那丝马鬃尾缠的越紧。袁省深知明伏厉害，不敢再动。

“五色古石能让人起死回生，到底是真是假？”明伏厉声问道。

“古书确有记载”袁省不敢打诳语，这句话便成了他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见袁省脖颈上马鬃尾越来越紧，他以为公孙白羽会救他，但见他居然动也未动。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最终还是算错了，公孙白羽竟没有对付明伏的意思，袁省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这样想。只是他没能看到，在他死的一瞬间，公孙白羽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手探入明伏衣襟，他拿的不是遁灵火扇，而是五色古石。

明伏瞬间变了脸色，他伸出手“孩子，把五色古石给我”

公孙白羽将五色石紧紧攥在手中，“师父，你放他三人离去，我带着五色古石随你回水榭”

闻此言，明伏却笑了“孩子，你知道这五色古石是用来救谁的吗？”

公孙白羽摇了摇头。

“你的娘亲”明伏的戾气竟消。

公孙白羽猛抬头，“我的娘亲，师父从未提起”

“孩子，你也从未问过”

“她是谁？”

“她叫霓凰”

“她在哪？”

“她在水榭的塔中”

公孙白羽想起塔中那个绝代美人，相貌与自己如此相似，原是自己的娘亲。他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声音颤抖着：“她已经死了”

“你已去过塔里”明伏并不意外。

公孙白羽没再说话。

“我与你娘亲自幼拜于同一师门，你娘亲是师兄妹中悟性最高的一个，也是最美的一个，自她14岁起，求亲者就已踏破山门。只是她心思纯净，一心一意要继承你师祖的衣钵。她原本可以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你父亲，竟着了魔般的要与那人一道走，任谁也拦不住。最后连一封书信也未留，就没了踪迹”明伏自顾说了起来，像是说给公孙白羽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又像是在说一件往事。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深不见底的眼眸竟有了一点点光亮。

很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每个人都在听明伏娓娓道来，然后想象那应该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她走了整整七年，就在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有一天她突然带着你来找我。我以为她会过得很幸福，但事实上却不是。她虽然还是那般明艳动人，却变得很沉默，她没有再提你的父亲，我也没有问。我将她和你安置在落雪轩，让人精心照料，她却再也回不到过去那般无忧无虑的时光。她开始郁郁寡欢，在落雪轩种满桃树，每天只盯着桃花看。她的身体渐渐的也不好了，最开始只是不思饮食，后来是整夜整夜睡不着。你娘亲走的那天，下着大雪，桃花都败了，她只能坐在屋子，倚着窗边。她拉着我的手说，师兄，我就将羽儿托付给你。我死后就将我葬在桃花树下，天天陪着你们”明伏突然轻轻咳嗽了起来。

此时起风了，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