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二十四章 是或不是（下） (1/2)

明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裹在暖暖的棉被中醒来，睁眼就见裴闻眯着一双永远像睡不醒的眼睛坐在床榻边，“你怎么来了？”

见她试图坐起身来，裴闻忙起身扶住她，“怕你仍是睡不好，来看看你”他替她掖了掖棉被。

“这么热的天，盖这么厚的被”明月有些不情愿。

“那就不盖”裴闻憨憨一笑，却没动。

“我昨夜又做了个梦”明月捶了捶肩膀，浑身酸酸疼疼的，没有力气。

裴闻这次没有问她做的什么梦，而是说起了其他“你近日喝的银耳汤不要再喝了”。

“为何？”

“补得太多，人都变得傻傻的”。

“怎么会”明月虽是不信，却是说道“以后不喝了就是了”。

“再睡会吧”裴闻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似乎有些心事，都忘记问明月做的什么梦，而是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裴闻出了门恰被在水榭中四处闲逛的元瑶看了去，她见裴闻走得很匆忙，脸色很不好,心中正好奇，偏偏此时不远处有两个女弟子也在盯着裴闻看，隐约听到一人悄声说道“昨夜裴师兄将明月师姐抱回的寒月楼。明月师姐浑身是水，神志不清，莫不是中邪了？”

另一人忙将手指放到嘴边“切莫说了，裴师兄不让提起，就连对公孙师兄也不能说”两人一抬头，瞧见了元瑶，不由大惊失色，忙低着头快步走了。

元瑶慢慢的继续走着，心里暗暗琢磨，有意思，不知是什么事，竟要连公孙白羽也要瞒着。想着想着便折了回去，沿着裴闻的方向快步走去。她不敢跟得太紧，唯恐被裴闻发现。裴闻心事重重，还真的没有发现元瑶跟在后面。他行至一片密林，在一棵苍天古树下止住了脚步，伸手拍了拍古树的树干，那古树竟然缓缓挪移开去，现出一条密道。

西京水榭中藏有暗道并不足以为奇，奇的是密道的机关竟如此平凡却又不平凡，那古树高大粗壮，枝叶茂盛，混在密林中竟如同真的一般。元瑶没有跟着裴闻进去，而是在周围寻了棵枝叶相对茂密的树，纵身一跃，高高坐在枝干上，等着裴闻出来。

那密道原是一个地牢。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瘫坐在地牢之中。远远听到脚步声，女子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她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待看清来人只有裴闻一个的时候，不免心中失望，“明月呢？”

“她不会来”

“你什么意思？”

“明月只是做了一场梦。而你从来没回过水榭。”

女子踉跄着站起身来“我要见她”。

“你有何颜面见她？”

女子呵呵一笑“我为什么没颜面见她。我们是一母同胞，却有天壤之别。小时候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玩，唯独将我甩到一边。长大了，她在水榭中安安稳稳当她的大小姐，我却要去元家隐姓埋名做奴婢”

说话的女子正是明心。

“所以你心存妒恨，要杀自己的亲姐姐？”

“我没想杀她，我只是在她的银耳汤中放了些□□。我每日只放一点点”

“这一点点却足以让她神志不清。你知她不识水性，还要将她拖入湖中？这不是存了杀心？”

明心眉毛一挑，“这还是你给我的机会。你们每次约会，你必会迟到，而她必次次早去。要怪，也要怪你给了我机会。你们欠了我的，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要顶替她，做这水榭的主人。”

“师父还在，你敢口出狂妄之言？”

“师父多半不会回来了。就是回来了也无妨，我将这位置还给他就是。只要没人争，这榭主的位置终有一天是我的。”明心狡黠一笑。

裴闻不予与她争辩，打开牢门而如，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她只觉得呼吸困难，以为裴闻只是泄一泄愤，怎想他却越掐越紧，她赌裴闻不敢杀她，挣扎着“你若杀了我，日后明月知晓，定不会原谅你的”

话音刚落，只觉得喉咙中溜下了一粒药丸。裴闻松了手，他确实不敢杀她“过几日我会送你离开，以后不要再回来”。

明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给我吃的什么？”

裴闻没有回答她，锁了牢门转身离去。

地牢中再次黑暗下去，明心瘫软在地，此刻她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裴闻给她吃下的是什么药丸。这个问题让她如梗在喉，她开始害怕，用力伸手抠向喉咙，想要将药丸吐出，只是那药丸入口即化，继而她浑身无力困乏起来，她突然明白了，那药丸是师父的化功散。她愤恨的靠在地牢冰冷的石壁上，忽又听到了脚步声，神经又紧紧崩了起来，莫不是裴闻折了回来，但那脚步声很轻，更像是个女子。

难到是明月？

她心中一喜，紧紧的盯着地牢的门口，来人是一个少女。那少女穿了一袭淡青色的衣裙，腰间挂了一个红色的荷包，荷包上用金线绣了一个上古蝶语符文。

明心揉了揉眼睛，又细细看去。那少女一头乌黑长发散落着，只有几缕秀发用一只步摇随意的绾在头顶，再看她，鹅蛋型的粉脸精雕细琢，眉心外妖娆。

这少女不是明月，却是她认识的，她着实一惊，脱口而出“元瑶？你竟没死？”

元瑶也认出了明心，她微微一笑“原来蝶姐姐再见到我竟是这般模样”

明心不可置信“从没有人能在公孙白羽的楚简下活着”，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去夺遁灵火扇竟是为了你”

听到明心的这句话，元瑶的心中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