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腊月初八 (2/2)

朱雀并不买账：“他们不是我带来的。”

“可也是因我而来啊！”暮摇急得不行，他们两个皇子加一个和尚，如何能对付这些似魔非魔的人？”

朱雀嗤了一声：“魔？就这几个小喽啰能称魔？”

暮摇赶紧打蛇随棍上，添油加醋地奉承道：“上仙自然是瞧不上这些不入流的，可他们在您的地盘上为非作歹，坏了您的清净，您看是不是得教训一下，以警后人？”

“我的地盘？”朱雀沉吟道：“东营虽不是他们放的火，但都是一路人，的确是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了。”

它挥翅一扇，暮摇立时便觉周身血气顺畅了起来，她忙动了动手脚，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看向朱雀，“您不跟着来？”

朱雀脑袋一歪，“收拾他们用不了我动手。你不是挺能打的吗，去吧。”

暮摇简直不知这“挺能打的”想法从何而来，她见朱雀完全没有要帮手的意思，商量道：“那，您再给我根尾羽变把剑？”

“你当我是鸡毛掸子，想扯几根是几根？”

暮摇瘪瘪嘴，转身朝即墨央跑去。即墨央见她来了，护着心口勉强站直了，道：“你没武器，就别去凑热闹了，赶紧到你大哥那边去，等着一破阵就出去。”

“这阵法要如何才能破？”暮摇仰头远远地看了看，问：“得把这些人都杀光吗？”

“这些穿斗篷的只是来布阵的，杀了他们无济于事。”即墨央压住胸中翻涌的血气，继续道：“所谓九阴逆回阵，是用九个未出世的死胎结阵，月份越大的死胎怨气越重，若九个全是即将临盆的，一旦结阵，万无破解之法。好在此次他们只有八个死胎，第九个提前出世了，虽布好了阵法，但尚无法力，于是他们想抢走第九个婴孩，杀了他充当死胎。”

暮摇听得目瞪口呆，这样阴毒的阵法她闻所未闻，好一会儿才抖声问：“布这样的阵法是为何什么？”

“至阴的阵法，都只有一个目的，唤鬼。”即墨央左右打量了一下，“在这里布阵，就绝非简单的唤几个鬼魂，而是要打开鬼门。”

“鬼门？！”暮摇骇了一大跳，惶惶四顾，“这里，这里有鬼门？”

即墨央见她吓得不轻，想到今夜种种，对她而言有如奇闻怪谈，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声调，“这地方自古以来都是中原的鬼门关。以往各朝各代皆把兵营教场建在此地，以纯阳压制着。前朝出了逆臣，哄骗着皇帝迁走了兵营，是流落扬州的异族觉察到了不妙，带了人前来压阵，久而久之才变成如今的‘东塞外’。不过有人一心想打开鬼门，才纵火烧了东营，步下此阵。”

暮摇听得心惊，急声追问：“是谁想打开鬼门？打开了，又会怎样？”

即墨央转头看了看暮摇，火光映照下，她发髻微乱，面有沾污，全然不复大小姐的威仪。他眼神黯了黯，哑着嗓子道：“现下还不知道是谁想打开鬼门，但若是鬼门一开……百鬼将出，涂炭生灵，这天下便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