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坚果墙和滑翔伞（一） (1/2)

第一节雨要多大，天要多黑，才能够有你的体贴（一）

沈芮芮这几天不是很开心。

因为有传言说徐景旭和学姐谈恋爱了。

哼，学姐。

她也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几天徐景旭对她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漠。往常一起数历史报纸或者是搬《历史同步练习册》的时候，他总是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侃天说地，或者是捉弄自己，但是自从模联的校会结束之后，就没再主动找自己说过话。

原本以为他只是不经常笑，现在沈芮芮终于确定了，徐景旭根本就是个面瘫。

“死面瘫。”沈芮芮向前面自顾自走着的徐景旭吐了吐舌头。

“谢谢。”徐景旭停下，头也没回。

沈芮芮噗嗤一声笑出来：这面瘫怕是真的傻了。一蹦一跳地追上去：“徐景……”还没把名字叫全，后面即将吐出来的几个字也硬生生地被徐景旭面前的那个肤白、貌美、人好、能干、成绩强的学姐堵了回去。

徐景旭接过叶蕾递过来的精心准备的一盒水果，满心欢喜，和叶蕾就这么看着彼此，不时发出少年羞涩的窃喜偷笑。

沈芮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盯着抱着的练习册上欧梧为的名字：支书这个名字写得真丑，丑死了，怎么这么丑啊……

盯了足足有三秒钟，沈芮芮实在是受不了气氛的尴尬，强扯出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学姐，你们先聊，我先走了……”说罢，一把夺过徐景旭怀里的同步训练，逃也似的跑向教学楼。

“去……去吃饭吧？”叶蕾脸颊微微发烫，强作镇定道。

“现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呢。”徐景旭摆弄着手里的纸条，有点紧张。

“早一点嘛，要不然等下课就没位置了。”叶蕾鼓起勇气拉起徐景旭的手。

“好。”徐景旭心跳漏了一拍，笑起来。

沈芮芮火急火燎地跑回教室，“咚”的一声撞开教室的门，把六十多个人的同步重重地甩到讲台上，讲台猝不及防，发出一阵闷响，像是吐了一口老血，摇摇欲坠。欧梧为坐在讲台上，被沈芮芮的“突然袭击”吓了一激灵，回过神来，看到沈芮芮还在愣愣地盯着历史同步看，欧梧为凑上去，面儿上头一本正好是自己的，试探地拿过来，沈芮芮反应过来：“支书，你名字写得真丑。”

欧梧为白了她一眼：“写历史作业去。”又指了指黑板右上角的空地，“那儿还有个地方。”

沈芮芮点点头，拿了粉笔才意识到，没跟徐景旭要老师记作业的纸条。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脑门儿，叹了一口气，对欧梧为道：“我去趟十一班，问一下作业。”

出门，大厅里纪律部的同学抬起头，沈芮芮显然是对学生会的流程十分了解了，连看都没看，摆摆手，满脸丧气：“一班，沈芮芮，问作业。”

要来十一班的作业条，沈芮芮像是没魂儿了一样，愣愣地走回班里，拿起笔开始写，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黑板，右手机械地在黑板上的空地一笔一划地划着。

“老婶儿……你今天……不在状态啊？”欧梧为小心地问道。

沈芮芮转过来，皮笑肉不笑：“我怎么不在状态了？”

欧梧为干笑一声，指了指黑板。沈芮芮回过头去看——“徐景旭作业”五个大字跃然板上。沈芮芮脸上一红，慌忙拿过板擦把“徐景旭”三个字擦掉。三下五除二把作业写好，帅气地放下粉笔，瞪了一眼欧梧为：“谁说我不在状态？”

“咚”沈芮芮撞到了第一排的桌子。

“嘎吱”桌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

“哗啦”第一排贾杉桌子上的书全都掉到了地下。

沈芮芮僵在教室过道上，一脸尴尬地看着贾杉：“对不起啊，我帮你捡……”说着就要蹲下身子来，贾杉扶住她：“你还是先回座吧，我自己来。”

沈芮芮点点头，回到自己位子上坐好。发了几分钟的呆，才开始看自己面前的物理卷子，从笔袋里拿出爸爸前阵子给自己买的钢笔，写了几笔发现没有墨水了，甩了几下，黑墨点甩满了整张试卷，慌忙拿纸巾去擦，却又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不锈钢水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让全班同学都颤抖了一下。

沈芮芮可怜巴巴地看向讲台上，希望欧梧为不要记下她扰乱自习纪律，欧梧为没动台上记录的本子，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看，我说你不在状态吧。沈芮芮扁了扁嘴，妄图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来，最后以失败而告终，她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了胳膊里：“今天诸事不宜。”

“唉芮芮……”顾冬玥急忙拦住她，却晚了一步。沈芮芮听到顾冬玥唤她，没抬头，从胳膊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干嘛……”

“那个，”顾冬玥憋住笑，“卷子上还有墨水。”

沈芮芮一下子坐起来，脸上已经是被墨水抹得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顾冬玥开始咯咯地笑。沈芮芮拿起镜子，还没等看清楚自己花成什么样的脸，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把镜子粗暴地夺走。

“站起来。”常铭的声音，沈芮芮委屈地起身，“照镜子，你格外漂亮啊？抬头！”沈芮芮吓了一个激灵，连忙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沈芮芮一张花脸，眼眶里还留着泪花，努力地憋住没哭出来的表情愣是把常铭看呆了，沈芮芮看到班头一脸懵掉的表情，嘴一扁，哭出声来：“老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