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孩子，你看你爸（八） (1/2)

第八节你看你组织的活动（二）

下午吃好饭回到班里的时候，其他班的同学还在外面靠着栏杆聊天，但自己班外面却是空荡荡的。眼神微闪，心中突然紧张起来，徐景旭心中大概明白了如此情形的原因。

从后门悄悄地走进教室——果不其然，讲台上陶圣华黑着脸站着，身后电子白板上投影着这次月考的成绩。

“徐景旭站着上自习，别坐下了。”陶圣华瞥了一眼进来的徐景旭，冷冷地抛出一句。

徐景旭没说话，老老实实地站到自己的位子上。抬头看着投影出来的成绩单——班里第三名，年级四十八名。

考砸了。又退步了。

他微微一叹。

季林在旁边翻了一个大白眼，嘴里嘟囔着，像是在笑骂着什么。

明明年级四十八名对好多人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了，他却长吁短叹，懊恼不已。能说徐景旭是矫情、虚伪吗？

欧梧为在高一的前两个月就完全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或者说，被徐景旭打击到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这也是徐景旭“教”会欧梧为的第一课——承认自己不如人。

说句实话，七中前一两百名的同学原先在自己初中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先不说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一身的傲气倒是被培养的很充分。

到了高中以后，谁都不服谁，总觉得自己比他更努力就意味着自己会比他好。

事实上哪有这么完全公平的事情。

就是有很多人跟开了bug一样即便是白天不学习，晚上回去稍微看看书，象征性地做一做练习题；玩儿得比你多、比你疯，学得比你少、不如你认真；总是能早早写好作业然后看课外书。简而言之，就是纵使人家付出的比你少，但总能考的比你好。

比如徐景旭。

关于这个事情，高一的时候在一次模联团培会议上，祁可欣还说了一句让众人至今都记忆深刻的话——你的智商决定了你所在的层次，你的努力决定了你在层次当中的位置。

所以，承认不如人，承认与他人的差距，并努力让自己在自己属于的这个层次中的位置靠前，就够了。

……

“你们也都看到了自己考的成绩，”陶圣华的眼镜中的寒光仿佛利刃，分分钟从镜片里蹦出来能刮倒一片人，“好或者是不好，自己心里都有数。”

“……理科班一共十二个，我们班排名第九。”陶圣华说话的语速很慢，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怒气，似乎一加快语速就会爆炸掉。

教室里一篇死寂。

谁都不敢喘一口粗气，生怕触了霉头，引来陶圣华的怒火。

“请同学们拿出听力练习册，今天的听力练习是练习（十三）。”

就这样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教室喇叭里传来的英语听力广播声拯救了三班的众人。陶圣华是英语老师，自然不能耽误自己班孩子对英语的练习，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但还是说道：“都把练习册拿出来好好练。看你们英语考的。”

众人不做声，教室里只听得见大家找书、翻开书页的声音，陶圣华横了一眼站着的徐景旭，叹一口气：“徐景旭坐下吧，听完听力来办公室找我。”

徐景旭坐下，心情有些低落，但看到季林递来的关心的眼神，还是扯了扯嘴角，勉强摆出一个比哭脸都难看的笑脸。

到了高二徐景旭明显感觉到课业压力逐渐变大了，难度、数量都倍增，不再是自己看看书理解之后就能灵活运用了，也不知为什么，这两次考试总是粗心大意，发下试卷来一看就能找到错误的题目考试的时候总也检查不出来，就像是自己的两只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粗心，这大概是所有学生都有过的疑难杂症了。

在考试的时候犯病，总也治不好。

静静心吧徐景旭。

他对自己说。

徐景旭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当自己出现问题的时候，当自己浮躁的时候，喜欢和自己说说话，问问自己最近问题出在哪里，寻找一下浮躁的根源，来来往往跟自己聊几次问题也就慢慢慢慢地解决了。

……

高二六班。

“芮芮，”孙一彤紧张兮兮地凑过来，试探地问道，“你最近几天没事儿吧？”

沈芮芮在听力选择边上写上一个大大的a，狐疑地转过头，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古怪地看着孙一彤：“我这几天表现得不正常吗？”

“正常正常。”孙一彤点点头。

沈芮芮轻笑一声，眼中的疑惑更浓了：“那为什么会问我有没有事儿啊。”

“不是，”孙一彤放下手中的笔，也把沈芮芮手中的听力练习册合上强制着沈芮芮抬起脑袋听她说，“就是因为你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

太正常？不正常？到底正常不正常？我平时不正常是正常？

来来回回几次，沈芮芮大脑已经濒临超载，强烈的逻辑循环让她放弃了思考：“什么意思。”

孙一彤也深知沈芮芮的逻辑鸡肋属性，连忙解释道：“就是这几天见到徐景旭的反应啊，真的太正常了……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打鸡血的状态了呀……”

沈芮芮“噗嗤”一声笑出来，目光盯着前方的黑板，又好像看向了一望无垠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我其实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他。”

孙一彤沉默了。

沈芮芮从迷惘中回过神来，看着孙一彤，轻笑道：“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