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遭遇嫉妒 (1/3)

景老大没让侄子景令阳赌气地把那条大死长虫拖到龙王庙网上的蔡世同和姜述立的跟前，而是说服他把那条大死长虫赶紧就地埋掉。结果那条大死长虫，就被他们六个人埋在了那面的山坡下，埋得深深的。埋的地场，当然远离那处悬崖旁边上的那条通往龙王庙的小道儿。

在回去的路上，景令阳就把他打死那条大长虫的经过和为什么那条大死长虫会出现在海沿上的原因讲给他们听。

“昨天晚上大大被留下值夜看摊，俺同别人也搭不上伴儿一起走，只得自己往家走。当俺走到了这座山那南坡下的山坳里时，就听到突然响起了异样的动静，俺赶紧回头看，俺这一回头看吓得俺身上都起毛了，脑袋瓜也大起来了，俺看见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黑影子追俺来了。俺赶紧转过身子去，并迅速双手举起俺所带的那根棍子，就在那条黑影子扑向俺的时候，俺迎向它打过去，就听噗的一声响，俺手中的那根棍子弹动了一下，那条黑影子被俺打得向一侧的上空蹿了一高，又急速地甩出去，扑通一声响砸到了那侧沙石地上。接着，俺就隐隐约约看到了那条长长的黑影子在地上翻滚着，搅动着，跳跃着……疯狂地折腾了起来。

“妈呀，那是疼的呀！”四驴子听后忍不住地插嘴说。

“你说对了，那是疼的。”景令阳朝向四驴子点了一下头，继续说。“当时虽然天上的小月牙照得不怎么亮，俺看得不清楚，但根据那条长长的黑影子，俺就很快地判断出它是条大型的大长虫，并意识到它被俺打伤了，伤得不轻。也就在这个时候，俺想起曾经听说过的　一句话‘打蛇不死，反倒伤人’，于是，俺就蹿上去，趁它疼痛难忍而顾不得攻击俺的这个机会，俺就追着打它，一直把它打得不能动弹死了为止。”

“你这个臭小子天胆子呀！一般人见它疼得在庄稼地里那折腾着而不再攻击了，就撒腿跑了，你可倒好，还敢特意地蹿上去追着它打，它要与你拼命怎么办？”景老大听后心里佩服，而嘴里却在斥责他。

“你那第一棍子打得那么准，你太厉害啦！那就是你吧，要是换一个人早就吓得麻手麻脚了，还能打出那么准一棍子？”喜子听后，称赞地说。

“在俺转身要往家走的时候，俺又寻思，这么一条长长的灰不溜秋的大家伙躺在道旁边上的慌草里面，要是明天有人从这里路过，冷不丁看着它，非被吓着不可。所以，俺就把它就近拖到了这冻山的东面的海沿上，俺把衣服脱了，游泳把它拖到了这海的大里去了。俺本想让它沉入海里喂鱼鳖虾蟹什么，可没有料到它却被潮水又给卷送上来了。”

他们六个人回到了网上后，那五个人就把看到那条大长虫、埋掉大长虫，特别是把小伙计景令阳是如何打死了大长虫及有关的情况讲给了大家听。那些伙计听后，无不对小伙计景令阳刮目相看，有的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夸他。少东家蔡世同听后，虽然感到很尴尬，很掉价，但他不得不佩服小伙计景令阳的勇敢和能耐。他很不好意思地走到了小伙计景令阳的跟前，脸色通红的，朝着小伙计景令阳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意道歉和佩服。姜述立听后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看景令阳，赶紧躲开油网去了。

但只有东家蔡德利听后，心情却变得与众不同，相当地不自在，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虽然也随着大家伙儿一起称赞了小伙计景令阳几句，但他所称赞的话说得假惺惺的。在场的人们都看出了他心里不高兴的神情，听出了他虚情假意的味儿。可大家都认为，他可能是因为儿子被一条大死长虫吓成了那个狼狈样而感到臊得慌。

下网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东家蔡德利原先答应景老大要把他的侄子景令阳安排到他的那条风船上下架网，可是临出潮的前一天傍晚真正分派人员的时候，却分派景令阳在沿上打零杂，挣的是半拉子的工钱。景老大当场就不肯了，他与东家蔡德利争讲了起来，蔡德利顾忌他在伙计中的威望，便勉强地为景令阳重又分派一份的活儿，即跟着一个外号叫“豁子”的伙计使用舢板下虚笼网，工钱再提一成。起先安排同豁子一起下虚笼网的那个伙计，被另分派去干晒场上的活儿。

豁子见景令阳与他一起下虚笼网，他的那张豁着嘴唇大嘴咧了一下，笑得更难看了，他赶紧地上前用一只手拍拍景令阳的肩膀，以示欢迎之意。

豁子的这种举动，被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东家蔡德利看到了，蔡德利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蔡德利这个不易察觉的神情，被与他站在一起的景老大睄到了，但景老大只是认为东家蔡德利还在生他的气呢。

在回家的路上，景老大嘱咐侄子景令阳要好好地干，跟豁子好好学习下虚笼网的技术，学会了以后自己能够独立地下虚笼网，那就能多挣工钱了。他还特意向他介绍了豁子的有关情况：“人都快好奔四十了，至今还是光棍子一条，怪可怜的。他有个坏毛病，好耍个心眼，喜欢得小便宜，你要注意点。”

景令阳跟着豁子下虚笼网不到三天就能够自如地摇橹了，从第四天起，去倒海货的来回路上摇橹（舢板的出航，全靠着摇橹）的活，他几乎全包了。倒网中海货的活，他看了一次就会了，下一潮去倒货，他就抢着倒。倒完货回来，从舢板上往网房子门前搬送货，他也一个人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