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疑父死因 (2/5)

那条船上的船主景元正问那些人为什么隔那么远观看而不救救他？那些人之中有人回答说他发急症很可能是传染病。

那条船进到了坞里停下来后，景元正就毫不犹豫地跳下了船，直奔他躺着的那个地方而去。

景元正到了他的跟前，蹲下身子来就仔细地察看他的面部情况，并呼唤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反应，景元正就立即单腿跪到潮湿的沙地上伸手掐他的人中。他的身子动弹了几下，发出了哼哼声，但他还没有醒。景元正见状就又去用嘴啃他的脚后跟，他的两个脚后跟都被啃过了，收效并不大，他还是人事不省。景元正看到了这样舞弄他是不行的，便吩咐自己家的伙计赶快去请岛上的孙郎中来这里。

孙郎中是在景家网房里的炕上给钟震看病的。孙郎中给他治疗了一天半，虽然他被治疗得苏醒过来了，但仍然疼得在炕上滚动，手抓炕席咔嚓咔嚓的响，痛苦的*声,让人看了和听了都感到十分地可怜,感到难受,感到心焦。

景元正急眼了，来回跑了二百多里的路，把葛家铺子那里有个绰号叫“葛半仙”的名医请来救治他。葛半仙起先嫌路远不愿意去，景元正就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相求，声言葛半仙不去就不起来。葛半仙见景元正为一个无亲无故而又素不相识的一个病人而跪下求他，身为名医而深受人们尊重的葛半仙被感动了，并为自己嫌路远不愿意去的做法感到惭愧，便长叹一声答应跟着景元正来到岛上救治他。在葛半仙的救治下，第二天钟震的病情就大有好转。第三天葛半仙走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疼痛了，能够出网房上茅房了。按照葛半仙开的方子抓的药服用了七天后，他的病就痊愈了,肚子就一点不疼痛了。

钟震讲到了这里就泣不成声了，哭喊说：“元正老弟呀，我的命其实就是……就是你那么一跪给跪活过来的呀！我，我一直活到了今天，可你……你却走得那样早呀……难受死老哥哥我啦，老弟呀，老弟……”

钟震他难受至极这么一哭喊，感染得景令阳和钟玉成也跟着哭出声音来了。

他们的哭喊声惊动了饭馆里的人们，不少的人都聚到了他们那个单间的门口往里面望去。钟玉成见状赶紧站起身子去向聚到门口的人们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惊着了你们，我们再会注意一些！”

那些人离开了以后，钟震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手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放低了声音对景令阳说：“贤侄呀，你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一时一刻也没有忘了他的恩情，不叫我这左胳膊生瘘缠缠着我，我早就来探望你爹和你们家人啦。那时候，我就等着自己这条左胳膊病好了之后亲自来探望，可是一年挨一年，一直挨到了现在自己也没有去成你们的家呀。要不是上次打发你玉成哥替我去探望你爹和你们家人，我们还不知道你爹他没了，不知道你家变成了那个样子。这知道了以后，我恨死了自己的这条耽误事情的生瘘的左胳膊，可是恨它有什么用啊，我就赶紧去大医院治疗它。我又到了长春城里的那家大医院去治疗，在那里治疗半年没有治好,我又去了奉天的那家大医院治疗，治疗了五个月也没有治好；去年，我就去了哈尔滨一家大医院去治疗，治疗了五个月同样没有治好。人家大夫都说我那条胳膊上的瘘病年深日久已成顽疾，治好的希望渺茫。去年腊月初，我一咬牙就决定再去哈尔滨那家的大医院截掉它，再也不也想用保守的治疗方法保住它了。这不，我现在就成了独臂老人喽！”

其实，钟震一直不愿意锯掉自己的左胳膊是有隐情的。他原来是关里太原的一家镖局的镖师，当年他因同那个镖局的老板闹矛盾，一气之下他不干了，带领着妻子儿女远离关里太原闯了关东，到了关东中部的公主岭那个地方居住了下来。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改行经商做起买卖来了。但他毕竟是个会武之人，不愿意失去一条胳膊，所以他就一直对那条左胳膊上的瘘病进行保守治疗。这一次不叫他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死是与自己有关系，而且他认为恩人死得可疑，他才急于要去查个究竟，他是绝对不会锯掉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一条胳膊的。

钟震往门口看了一眼，对景令阳说：“这里人多，有些事情不便在这里说，咱们赶紧吃，吃完了就走。”

他们三个人吃完了饭回到了客店，钟震让儿子玉成守在门外，他与景令阳进了房间里并关上了门。这是钟震当镖师时养成的警惕性，即每当在走镖中住在客店里谈论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都要安排人在房间门外进行警戒，以防止他人偷听。钟震把桌子上放着的油灯点亮，又往上挑了挑灯捻儿，让灯光再亮一些。两人坐下来后，钟震故意地问景令阳：“你玉成哥把你领到了这里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玉成哥他说了，有一个人要见俺，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对俺说。”景令阳回答。其实，他刚见到钟震那会儿，就基本上判断出了要见自己的那个人是谁了。

“对，是有一个人要见你，那个人就是我，我要告诉你的一件重要事情是：我怀疑你爹是被人杀害的！”

“啊？！”景令阳听到钟震说出的这句话后大吃一惊，他忽地一下站起身子来，瞪大了两只眼睛惊疑地盯着钟震问，“你说什么？俺爹是被人杀害的？他……他不是发了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