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绷着脸面 (1/2)

姬芳华本是青凤叫她来这里见世面的，偏偏她又是认真来观礼，至于见世面这回事儿，见得多了，已经麻木不仁，但青凤的所作所为还是有点杠了她这堂侄女的眼睛。

各个门派也经常给门派的弟子过生日，同一个月的集中在某一天过那个月的生辰，比如说九月份出生的，九月初一和九月三十，搞不好都在九月十五的一起过了，很多一二流门派都是这么给弟子过生辰。

这种简单的生日宴会，当然只是给一般弟子过的，就是家里面比较稀里糊涂，有的家长对自己儿女的生辰日子不是很上心，往往连一碗长寿面都不可能给煮，压根儿想不起来，小孩子长大了会期盼那个单单属于自己的日子。

如果说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那就更加的说不清楚了，很多人就想不起来这回事，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母亲养十个儿子养得笑，十个儿子养一个母亲养得叫，真真正正印证了一句话，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青凤也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么些年了，宫里每年都给她过生辰，只因为皇后娘娘定下了她这个儿媳妇，换做她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恐怕生辰连一个鸡蛋都吃不上。

可能是因为人还小心已老，她对这些场景毫不感动，但姬芳华虽然也是姬家女，却因为一直没有找婆家，她的母亲也不甚贤慧，从来没有给她过过生日。

在这个青春少女的印象里，幼儿时期不记得了，但自从进了门派，就一直是接受着门派的生日宴会安排，她每年九月初五的生辰，当然不可能门派会九月初五给她过，每年的每个月的初十，门派会准备一次本月弟子生辰宴会席面，这个在七星岛也是有的。

到那天中午所有九月出生的人可以无偿领到门派寿星殿赠送的一桌高档酒席，席面是十人份的，一共九道菜，菜品不多但绝对的好，能用来招待小伙伴的。

另外会得到四十九块中品灵晶的添福添寿钱，门派有专办这项事情的窗口，带着自己的身份卡去领就行了。

姬芳华就这样每年过着这样的简单生日，已经满足的不得了，至于像青凤这种各种各样的过法，她也见到过，小的时候很羡慕，渐渐的长大了也就淡漠了。

但看着青凤在生辰宴上当天的行径，虽然没有什么不高兴，却视为理所当然，对皇后娘娘和自己的母亲都是淡淡的，表现一点儿都不热络。

姬芳华在中途对青凤说:“小姑姑，我这两天都发现，你整个人坐在这里神游天外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像这里的人，倒像是一个看热闹的人。”

青凤常常会在各种各样的事情和场合中脱线，感觉自己在旁观别人的生活，可能因为经历两世的原因，总觉得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反正都可以洗去化妆再重来，现在的一切就像是唱戏一样，显得不真实，没有任何的立体感。

人总是这样的，以为自己可以无限重生，就不会再珍惜眼前的生活，就像模拟考试一样，考砸了还可以重来，这就是很多二世人的一个通病。

皇后娘娘和她的母亲早就知道青凤常常是这种神游天外的表情，只觉得她呆萌呆萌的，因为她有时候伶俐得过分，倒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真傻子，她这样的神态落在别人的眼睛里，就有点傻得不可救药。

姬芳华认为她应该更活泼灵动一点，对娘娘和自己的母亲表现崇敬和孝顺，而不是恭恭敬敬的敬一次酒以后，就完全像个祖宗似的，呆呆地坐在那里看歌舞，这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姬芳华那每时每刻的焦虑，让刘菊花看到了，刘菊花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既不解劝更不上前。

后来青凤吃多了酒，出门随意转了转，无意之中看到刘菊花在花园里的走廊上教训姬芳华:“小姑娘啊，我看你真的是个操心命，可能有些事情你还是想不明白，别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阿宝这种年纪的人，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就行了，你还指望她嘴甜心苦，到处的去蒙人哄人，要是她真的变成了那种德性，你还会喜欢亲近她吗？”

姬芳华眼皮子耷拉着，整个就是不能承认姬青凤这些行为:“我看他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太不把大人的爱护当成一回事了。”

青凤把整个过程都听到了，好尴尬地站在那里，她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太习惯了，那两个人抬起头来看到了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心翼翼的问:“阿芳，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混蛋，其实你一点都不知道，我有一种活够了的感觉。”

刘菊花眼睛瞪得牛眼睛大，但是笑容满面，两个眼睛珠亮堂堂的，一句话也不说。

姬芳华说:“活够了是什么意思？这样一个好日子里，你是在说些什么？”

青凤不知道怎么样向她们解释，最穷苦潦倒的日子自己过了以后，还以为有钱了就会快乐了，小孩子时候那些年，对于钱的强烈渴求，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和心情，现在能得到的太多了，却突然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茫然不知所故。

她把得到的生辰礼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在手掌里欣赏，有的东西真是无比奇巧，晶莹剔透，可青凤这两三年一直得到很多好东西，她的眼睛再看到什么也不会惊喜了。

娇娇和玄玲找过来，在廊道边的长凳子上坐下来，也与她看那些生日礼物，无一另外的，她们也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仿佛这一切真的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