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前尘往事（九） (1/1)

那莲变的红润光泽，竟像血玉凝成一般，但却泛着淡淡的生机。莲阵散去，一朵朵琥珀色的透明莲花化成耀眼的光华，钻进了那复生莲印中。

嫏嬛失去莲阵的支撑，无力的伏倒在地，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咳了起来，又吐出了一大口血。周身灵力消散，如同凡人一般，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瓣间竟绽开了一抹欣慰而又苦涩的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成了……”

夜皝几乎是扑到了她的身侧，轻轻地扶起了她，揽他入怀，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

嫏嬛瑟缩了一下，缓缓整开了眼睛，勉强的欣喜一笑，“阿皝，我又想起了，想起了那年的瑶台，满池的荷花，那曲谪仙怨……好美……咳咳咳……”她的声音轻柔，断断续续，竟像是在呢喃，忽然又猛的支起身子咳了起来，喉间又溢出几口腥甜，紧闭的双眼溢出几颗泪珠。

夜皝忙扶她躺在自己的怀里，背对着自己，凝起精元像她渡去，谁知嫏嬛转身用柔软的手掌覆上他的手，“没用的，那莲是我的本元所造，鲜血结契，我……活不了了……”

她顿了顿，不忍去看夜皝眼底的悲痛绝望，挣扎着起身想催动那莲印。夜皝强忍眼底的悲痛，眸中尽是怜惜之意，他搂紧了她，轻声说道：“别动，我来。”说着，抬掌施法。

一阵柔和而又耀目的光芒四散开来，莲香四散，花瓣层层叠叠的飞了出去，香气，花瓣与光芒所到之处，苦难悲伤不再，均是一片安宁祥和，田间地头谷物生长旺盛，人们不再逃难而是回到家乡安居乐业，倒塌的房屋迅速恢复，君主开始励精图治，恢复圣明，逝去不散的冤魂得以重新投胎，不再危害人间。就连四散奔逃躲避光华的妖兵，也驱散了心中的邪念，转而隐居山林，潜心修炼，帮助困苦中的百姓，弥补罪孽。

看到这一幕，嫏嬛皱了多日的眉头终于得以舒展，欣慰的轻笑出了声。可是，胸口的闷痛又让她拧起了眉，唇角溢出一丝血丝，嫏嬛不动声色的抹了去。

“阿皝，不要伤心，这本就是我犯下的错，该由自己去弥补。临渊……是我愧对了他，让他放下这杀戮吧……就当是别浪费我的一番心意。你也不要去怪他，好吗？”

夜皝那般冰冷的双眸都染上了阴郁和泪意，没等他点头，嫏嬛自顾自的勉力抬手抚上了夜皝线条凌厉的脸庞，手腕上的鲜血不小心蹭在了他的脸上，她想擦去，可指尖冰冷颤抖，已不容她掌控，呼吸更加困难，连视线都渐渐模糊游离。

但她还是努力的瞪大双眼，想看清夜皝的脸庞，铭记于心，生生世世。

夜皝的神色更加悲痛，嫏嬛又是安慰的一笑，声音很小，“答应我，不要伤心，若你真心喜欢轻舞姐妹，就……就把她们纳了吧，日后我……不在了，也有人能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了。”

嫏嬛艰难的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阿皝，这里……走过我吗？还是真如你所说，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一般……”

夜皝拼命地摇着头，眼里悔恨和泪光闪烁。

“阿皝，不论你信或不信，爱或不爱……我……爱你，这里……也……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世情劫……我不悔，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我……通通不惧，我怕的……只不过是……你的一句，从未爱过，罢了……若真的还有下一世，还是……这般，无论你是否……爱我，我还会这般……选择。”

她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勉力的从袖中取出凤印和悔婚书。

“你若要给她们……一个名分，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必再……留着这纸婚约……让你，被三界……议论指点了。”说着，就要把

凤印向纸的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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