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三) (2/3)

……

我出去不是找死吗，至此我又体会到了一个道理，实力强的不一定就打的过实力弱的，我从自己院内的小洞内溜了出去，一路小跑，只到阿娘的祈福宫才停下脚步。

他们宫内的灯亮着，房门紧闭，如今我就这样子闯进去似乎不太好，往日爹娘只让我和阿哥早晨一次，黄昏一次来问安，其余时候若阿爹阿娘不唤我们过去，我们也是不会过去的，独自潇潇洒洒，何必过去添堵。

我和阿哥在这事上也是很像的，说的好听点叫独立自主，说的不好听点没心没肺，忘恩负义。

但如今我也不知道为何一路小跑就朝着他们的祈福宫跑了过去。庆幸我今晚没有那么早就睡着，要不然可怜的我可能死在梦里？透过祈福宫的窗往内看，薄薄的纱窗未将里面景色遮得真切，烛火摇曳，一股暗香浮动，阿娘立于阿爹身后。“舒服些了没？”

“舒服些了，崇光和漱秋的生辰八字都算了？”

阿娘淡淡道：“托负责姻缘的仙子算了，八字都是极配的”。

阿爹叹了一口气，“都多大了，还不让我们省心”。

阿娘笑道：“崇光不省心，尺素也不省心，我今日听外边的神仙说无恙君要娶妻，既听到有说要娶贤姬的，也听到要娶我们家阿白的”。

阿爹一怔，“娶我们家阿白？不可能不可能，阿白这孩子啥也不懂，若有意娶阿白，也得提前告诉我们吧，况娶了阿白，定惹蛇族不满”。

立于窗外的我静静地偷听，心内些许愧疚，此刻的自己都是稀里糊涂，仿佛被某种力量推着往前走，我甚至有几分想推门而入和阿爹阿娘促膝长谈，却见阿娘将阿爹身上的衣裳褪去，又将烛火吹灭，我一闭眼，少儿不宜。

偌大的九重天，夜晚何等凄凉，去找阿哥吧，就怕路上遇到贤姬仙子，我心内战战兢兢，彼时也不想变成人的模样，还是当只小白鼠安全许多。

沿着往日那条熟悉的路小跑，浮雁沈鱼庄不多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里简直就是我的避风港，我兴冲冲地翻过墙，稳当当地跳到了地上，再往阿哥屋内的方向跑，直到他卧室的门前，才换做人形，少年神仙睡姿肆意，熟悉的人字形。

我不由安稳了许多，就在阿哥卧室的门口倚着大柱子睡了起来，我这人要是睡着了，那就是雷打不动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睁开眼又不知是何时，只一堆人围在我的床头，阿爹阿娘阿哥全当是在看什么新奇玩意般看着我，我一哆嗦，裹着被子直接退到了床脚。

我在床上，应是阿哥抱我上床的？可她们这是在干啥，隐约中只看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立于檐下。阿哥这才说道：“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在我卧室门口想偷看我睡觉？”

我……

“你睡觉有什么好看的”。我要说实话，我是被人打过来的？

总觉得说这话时机不对，或者我暗地里和阿哥说就好了，要不然这就会从私仇上升到家族的高度了。

“昨晚四处溜达累了，想找阿哥玩，结果他睡着了，我无聊就倚着柱子睡着了”。此话一出，我自己都觉得是个拙劣的谎言，瞬间就打了个喷嚏。

兴许是我傻叉惯了，阿爹阿娘竟然不以为意，阿娘只是淡淡地冲我说道：“又着凉了，等身子好了再同无恙君去镇灵园吧”。

……他们都知道了？

无恙君是如何做到告诉他们后，他们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的接受？阿娘用手轻轻扶了扶我身上的被子，眼中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她和阿爹相视一望，便出去了。

我是亲生的？无恙君这才从外边走了进来，屋内只剩下我，阿哥和他了。我看了看阿哥，又瞅了瞅无恙君，这两个少年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摆上经典式微笑——傻笑。

片刻，无恙君才说道：“被打着了没？”

我摇摇头，眼珠子一转：“诶，无恙君你怎么知道有人想打我”。

“昨晚铃铛响得蹊跷，后来过去了，没见着你，只见着贤姬，便觉得你会来崇光这儿”。

虽不知昨晚我走后清风明月殿发生了何事，但听无恙君这样说想想也好玩，暗光下，长发飘飘的美人和寒意逼人的少年相视而立，一个眼神惶恐极力躲闪，一个眼神如刃只逼心间。

我讪笑，无恙君又道：“贤姬仙子说你打她？”

我……我脑残，才会在自己的殿内打架。

我挥了挥袖子：“她说我打她，便打了她吧”。

阿哥笑嘻嘻地接了一句：“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出去”。

就变换没了，如今这情景似有几分尴尬，本白鼠心跳得格外快，无恙君却走近了，他在床头坐了下来。我吞吞吐吐地问了句：“干……嘛？”

“把手伸出来”。我从棉被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明明手是自己的，却无处安放。他取过我的手，咦，这样子形容有点可怕，他拉直了我的手，也顺势将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我的脉搏上。

片刻，道：“还好”。

我像个木头一样呆坐在床上，慢慢地应了句：“无妨无妨”。

他注视着我，从自己的袖中取出那个小铃铛……递给我。

那个时候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