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情月意 (1/2)

何钟梁与杨思竹便上楼。楼上一半房，房里四壁空。另一半敞露天，露地花草多枯萎。但也有不少穿插其间的绿色在雨水的浸润下鲜亮纯净。

站在楼上便视线开阔了。只见清塘村分散成一个三角形地带，偶有几间泥胚房散落，其余民居大都是砖瓦一二层。其间有家院特别醒目，独有金黄色屋顶鎏金飞檐，当中踞有一只占位数米宽的凤凰，似身披彩霓云裳，比众邻高出一大截。

何鈡梁指着问：“那家看来不错，外观就与别墅相差无几了。”

思竹也打望着，回答道：“内里更不差的。那是我发小家，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不过现在很少看见她，她几乎都在外地。”

他随口一谑：“看来这家真飞出了一只金凤凰。”

两人回到底楼大厅时，王燕飞已把自身收拾清爽，给何鈡梁沏壶烫茶，笑容满面：“小何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我得赶紧备几个菜去，你杨叔叔正杀鸡呢！”

何鈡梁毕恭毕敬地站立：“是我当晚辈的失礼了。早就该来拜见您和叔叔，但以前到这都是晚上了，不便打扰。所以今儿我特意来看望您们。我带了些薄礼，是中老年补身体的，平时您和叔叔可以饮用。还有前两天我妈去商场挑选了两件羊毛衫，希望你和叔叔喜欢。”

思竹在礼品堆中找出了衣物包装袋，两件毛衣，一件紫红，一件藏青。她把紫红色塞给妈妈，推搡着：“妈，去试试，你还没穿过这么亮色的哩。”

不一会王燕飞半身红地摇了出来，喜悦难表：“小何，谢谢你妈妈有心了。真有眼光，很合适！喜庆！”她可不瞧自己新衣，看不够地把面前一对年轻人瞧来瞄去。

杨世龙提着只光溜溜的鸡从后院穿前来，嘿嘿一笑：“好看！老婆子过年有新衣了！”

其实父母的欣慰很简单，却迟迟来得这般不容易。

杨家多年自产藕和鸡，这两种主材的各种花样烹饪，王燕飞早已炉火纯青。

今天杨家午餐氛围融洽温馨。

平时不多言语的杨世龙颇有兴致地问起何家父母日常生活，还有何鈡梁工作和余暇安排。何鈡梁都礼貌而恭顺地有问有答。

一向快人快语的王燕飞今儿却谨言慎行，要不就是看着年轻人满意地笑，要不就是添菜盛饭。

饭罢，思竹表示要继续帮家里干活。

王燕飞拦阻道：“用不着的，快完工了。等下商贩一车拉走，带泥不带泥他们心中有数。小何难得有空，你们多处处，不然感情怎么培养？”

杨世龙装了一袋洗得白生生的胖藕，对何鈡梁说：“自家种的，不值几个钱。但新鲜、绿色、有营养。你带回家给你爸妈尝尝。”

“谢谢叔叔。”何鈡梁笑眯眯地像接了个宝，提出去放在了车后备箱。对杨家父母又说：“叔叔、阿姨，今天真是打扰了，我想带思竹出去转转，晚些时送她回来。”

老夫妻俩连声赞同：“你们玩你们的去。”

轿车画个大圈开走了。王燕飞和对院的一位关注自家门口良久的大婶眉开眼笑地聊过几句。她回来见老伴还傻忡忡地望向前路尽头，不由打趣到：“还能看见啥？说不定已到县城了。”

杨世龙才嘿嘿笑着往家进：“老婆子，加紧干活呗，姑娘的嫁妆还不够厚实哩！”

汽车不一会就驶入了鸣涧县城。

何鈡梁说：“我们去中央商场给你挑几件新衣。我爸妈交代了的，大年夜一定要把你请到家里去。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突击捣掇番，炫惑下我家人的眼！”

思竹杏眉一挑，打开前方遮阳板的小镜子自顾拂鬓展颜，郎朗笑一声：“本姑娘不说貌美如花，那也是天生丽质，不碍观瞻的。”

何鈡梁哈哈大笑：“有自信，够胆量。”

他俩虽是相识不久，比不上资深恋人的如胶似漆，相处愉悦却是与日俱增。她的明媚、干练、爽朗似阳光泼洒，慢慢吸引他；他的健谈、敏锐、性稳而守业，对她也不无心动。两人稳步行走在相亲式恋爱的康庄大道上。

“前面右转，西街子小学去，”思竹临时起兴：“去叫上小芸。”

何鈡梁依言照办。

到学校大门外时，思竹叫他暂候，她快速跑进校内。不料小芸房门紧闭，敲门无应。她便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我在学校找你呢？你在哪？”

小芸低促简略的：“你等会儿，我就来。”电话“嘟”声掐断了。

思竹疑惑地耸耸肩，回到车旁还在对何鈡梁嘀咕：“好不寻常哦。”

“你可真多心，谁能全天候都猫在家里？”何钟梁听罢缘由说。

思竹还皱眉寻思：“语气多遮掩，有名堂。”容不得她多想，穿粉红毛呢上衣的小芸从锦绣佳园内走了出来。小芸身子单薄，一抹白的一张小脸，亮色上衣凭添了诸多生气。

思竹奇问：“你怎从那里出来？”

小芸见有旁人，脸颊一抹丹红飘过，避过不答。她瞧着一旁何钟梁神气清爽面相儒雅，心下了然：“这位就是……”

何鈡梁谦谦自介：“你好，我叫何鈡梁。你是蒋小芸吧？我和思竹在一起时，除了她爸妈，她念的最多的就是你。”

小芸心下赞许，回道:“很高兴见到你，我也从某人口中听过你的名字不下十次。”

“有那么夸张？”思竹羞不自禁：“顶多三五次，你不要毁了你在我心目中有一说一的优良品质。”

何钟梁失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