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故人相遇 (1/2)

玥笙再次进屋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刚刚他在外面调了调内息，现在他心境已经冷静沉寂下来了。此刻，他正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床前，犹豫着怎么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唯灵叫醒。

说来好笑，他在院子里刚好碰到一个起夜的丫鬟，那丫鬟差点被他吓死，他委婉地表达了想让她帮忙做碗醒酒汤的意愿，那丫鬟们忙不迭地应了，这才有了他手里的这碗醒酒汤。

顿了顿，玥笙还是采取了最直接粗暴的法子，他低声叫道：“唯灵。”

唯灵恍若未闻。

玥笙只好又叫了一遍：“唯灵。”声音要比刚刚还大上一些。

唯灵皱了皱眉却未作回应，许是嫌他吵，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玥笙干脆不再叫她了，他本不是聒噪之人，何况她明显是不愿醒来。

想着反正她喝醒酒汤也是要坐起来喝的，玥笙便将她半抱半拉起来，虽说动作已是很轻，唯灵却还是有些吃痛，她“啊”了一声便睁开眼，瞪了一眼玥笙，有些埋怨他把自己叫醒。

玥笙也不管她那些小情绪，见她醒了，直接将碗递给她：“喝了它。”

唯灵揉了揉眼，很不开心的样子，她刚要拒绝，却被那醒酒汤的味道吸引住了，醒酒汤一般以酸辣或者酸甜为主，大多具有醒酒开胃的作用，知道她喜甜，丫鬟便给她做的八仙醒酒汤。

这八仙醒酒汤其中有橘子瓣、青梅、山楂糕、糯米粉、雪梨、白糖等，甜而适口，此刻它散发着清甜的香味，甚是诱人。

唯灵也不问这汤是什么作用的，一看是甜的，她二话不说便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了，喝完后，她还舔了舔唇，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但和吃相比，此刻她明显更困倦些。于是，她也没再吵着嚷着再要，而是乖巧的又蜷成一团，继续入睡了。

玥笙接过空碗，看着她恬静安然的睡颜，眸色却有些暗沉。

醒酒汤的作用……应该没这么快吧？

刚刚本想着借她酒醉，多问问一些她平日里根本不会说的真话，可是被她一闹，自己又剑道出了问题，事出突然，他只好匆匆离去调一下内息。

可他还有一件最想问的事，没能问出口。

静默半晌，玥笙还是轻声开口——

“你当初，为何会舍身救我？”

那样自私怕死的你，那样娇滴滴的你，被我误会凶完之后，为何会不怕死的冲上来，替我挡那冰锥？

气氛甚是安静，玥笙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唯灵，可唯灵却似乎已然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玥笙即将放弃，觉得这答案不知道也罢的时候，唯灵却小声嘟囔一句：“不想让你死呗，救人的时候我哪里会想那么多嘛……”

她的声音很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就好像梦中的呓语一样。

可玥笙本就在精神高度集中地等她的回话，她的话，他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听清了。

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似乎她说得很对，这答案就应该是这样的。

本就如此，仔细想一想，凡间经常有壮汉去救落水的妇人而自己死了的事，那壮汉救人时想过自己会死吗？如果早知道这样，也许他就不会去救了。救人的时候，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而唯灵救他，也是下意识的，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而已。

玥笙没再问什么，他俯身帮她盖好被子，便拿着空碗离开了。

他强迫自己想些别的来转移注意力，不愿深思刚刚听到唯灵的话时，那隐秘又不易察觉的……失落感。

他要早些回房睡才行，明早，还要去送二师兄他们。

想起二师兄玥温，玥笙却又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二师兄管得太多，虽说是为他好，但是，他并不是什么不懂的小孩子了，不需要别人为他事事操心。

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为自己承担后果。

不论好坏，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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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灵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在头顶了。

她看了半天那明晃晃的日光，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她起迟了！错过了送弦若他们！

唯灵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都说酒醉第二天容易起不来，却没想到装酒醉也这样费心费力，直接导致她一觉睡到现在。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觉得没什么了，她去也是给弦若和玥温添堵，让他们走都走得不安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反正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面了。

只是，玥笙哪里去了？送个人而已，要这么久嘛。

唯灵沉思半晌，想了想，她还是下了床，如今她寒毒已经好很多了，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说，也可以动用些灵气了，灵气虽微弱，用来自保也是可以的。

平日里玥笙看她看得紧，都不肯让她出门，如今趁着玥笙不在，唯灵倒想赶紧出去溜溜。

但是……唯灵想了想，如今到底不比没受伤的时候，听说冠城里修真人士很多，玥笙又不在身边，她虽不甘愿，但还是给自己稍微用法术将容貌变得平庸些，至少不会一站出去就吸引众人的目光了。

于是，唯灵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也未曾遇到任何人的阻拦，府里的丫鬟小厮们虽觉得她眼生，却也不奇怪，吴府里来来往往人也不少，既然是从吴府出去的，想必是个客人吧。

到了街上，唯灵才明白，玥笙说的，冠城很乱是什么意思。

穷麟在西北蛮夷之地出世，冠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