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灭五感 (1/2)

第二天部活见面时，莲二很贴心的没有提起昨晚的失态。

他站在我身侧看我和准正选的交流，时不时的提点一下，这些事情看他做起来并不难，但我欠缺的太多了，有好多知识需要恶补。还好那些部员还算友好，并没有太多的质疑声，一下子就接纳了我的插手。

等常规训练结束后，我自发自觉的卸掉负重，拿着拍子在空场地等候，看着精市笑眯眯的走过来。当我站在精市对面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了精市的气势，相较于球场上的他，平常的精市实在算得上温和。

不意外的，发球被凌厉的击回，速度快的几乎要捕捉不到，我勉强够到了球，却回了个挑高球回去。精市毫不留情的的一个扣杀，瞬间就拿下了这一球。在球场上的精市，足够尊重每一位对手，所以足够认真的对待每一个球，也许这就是精市之所以能够成为立海精神支柱的原因。

这场景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网前短球，半截击，甚至ace球。短短十几分钟，精市就拿下了四局，而我一分未得。

不由得苦笑，虽然看过比赛录像，看过校内赛甚至各种对打练习，我足够知道他们的厉害，但作为对手感受到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我很感谢精市的认真，只是我实在太弱了。

“就只是这个程度吗，你的觉悟呢，你的信誓旦旦呢”精市厉声道，我知道我让他失望了，我的发挥越来越差，甚至连球都碰不到了，好像内心已经认定了不可能从精市手里拿到分。

精市转身到场边去喝水休息，我傻傻的站在场上，看着自己手里的球拍，突然觉得很不甘心，我这么多年的练武底子，这一个月的拼命练习，整晚整晚的数据琢磨，就这么被我自己完全否定了吗？在一切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认输了吗？

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那是我熟悉的感觉，是遇到强大对手的兴奋。我心里升腾起强烈的求生yù_wàng，似乎这不是网球对战，而是我以前经历的近身搏斗，是一个稍有动摇就会伤筋动骨的地方。

脑子里变得一片清明，心情更是平静。

我走到精市面前，深深鞠躬“部长，请您务必对我使用灭五感。”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精市冷冷的话语砸在我心上，这样不留情面的话才是王者立海大的风格。

第五局开始，我感觉世界只剩下我自己和网球。在我的高度集中下，球的速度似乎变得很慢，轨迹清晰的呈现在眼前，连旋转也看的一清二楚。

我开始在精市手里拿分，第五局打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局点。呼啸而来的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似乎一触碰球拍就会飞出场外。我微抖手腕，把球拍放平，斜削过去，碰到球框微微弹起，还不够，我翻转牌面再次触上那颗球，反向切削，球悠悠的飞过球网，径直下落，停在了网前不远处，精市的半场。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精市手里拿一局太艰难了。精市露出了笑意，眼神却愈发凌厉起来，第六局比上一局还要漫长许多，漫长到我渐渐听不到球来去的声音，视线也模糊起来，靠着本能的极强敏锐度，勉强能碰到球。

而进入最后一局，我甚至感受不到球拍在手里的感觉，这就是灭五感的感觉吗，竟然是连发球都做不到了。当我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时，我凭着肌肉的记忆慢慢跪坐下来，我不知道球拍是不是已经滑落，因为早就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我不知道被灭过五感的其他人在这虚无的世界里感知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创造这个招式的精市经历过什么，但那都是无法被外人救赎的梦魇，只能靠自己克服。

而我在这一个人的世界里，发现我居然想不起前世的太多细节，反而看到了许多人的笑脸，莲二，景吾，精市，竟然还回想起来以前想努力挣脱这世的躯壳，找回过去的心情，所以我算是做到了吧，找到过去，拥抱当下，只觉得心里一片暖洋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眼前又出现了光线，手脚似乎又有了知觉，我才看到大家都围着我，我果然跪在球场上，而莲二也跪坐在我面前，扶着我的手臂，眼神里有着浓重的担忧。

“我很好”　我笑着说到，可能见我眼中确实没有恐惧，莲二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精市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本不想对我使用这一招的，他本心是并不愿意带给别人这种体验的吧。

“谢谢你，精市”　我略略抬高了声音，“收获很大呢。”　看着他眼里真正的染上笑意，我放下心来。

许是看我真的没事，大家才放松下来，莲二把我拉起来，切原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学姐学姐，你好厉害，居然能从部长手里拿下一局。”　那与有荣焉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不禁揉上了那团乱糟糟的头发，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切原的脸突然涨的通红，似乎想嚷嚷什么，却看了一眼莲二就只是嘟囔着躲到一边去了。

“经理，你刚看不见时候想到了什么，居然还笑的出来”　仁王的问题似乎意有所指。

“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挺幸福的”　似乎我的答案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不想深究这个话题，便走到场边收拾东西，莲二过递给我，说因为时间不早了，就帮我去社办收拾好拿过来了。

回去的路上，莲二跟我说，他们决定还是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