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2)

她来到了蓝水宅已经两天了，不免有些无聊，“数娘，我换身衣服，你陪我出去走走。”

“小姐，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出去。”

这一下，惊动了院子的下人，李管家和卫兵也来了，一伙人都在阻止辛仪出门。

江副官站在不远处，沉思了很久说道：“既然辛仪小姐想出去，我陪着你。”

一群人面面相觑，本来小姐不应当出门，可江副官都这么说了。

于是备车的备车。

江副官问：“辛仪小姐想去哪里？”

“先去吃西餐吧。”

“这家店是西式餐厅，督军虽然不常去，但是经常提起。”江副官恭恭敬敬地回答，独孤长胜不吃西餐，除了应酬是不回去法兰西餐厅的。

法兰西餐厅设在闹市区，血色夕阳，正是饭点。

下车时候听到有贵妇说法兰西餐厅是锦禺最豪华的餐厅之一，她倒不在乎豪华不豪华，能品尝美味就好。

刚到吃饭的时候，门前宽阔的车道上，便停满了政要名流的座驾。都是初版的汽车，在二十一世纪中叶的市级博物馆里，倒是能瞧见。

辛仪对民国又爱又恨，不禁对自己又气又笑。

她踩上大理石五阶丹墀，水晶大门口，站着金色制服的棕色肤印度侍者，见到客人来，便缓缓拉开了大门，顿时传来的一阵悠扬的萨克斯曲，被男声掩盖。

大厅里摆满了桌子，穹顶水晶灯枝盏繁复，由于天还没黑，依稀亮着几灯盏，流转出朦胧光线，乳白色的西式餐桌上简单地摆着绿色植物。这些植物在她从未见过。

远处的台上一个英姿拿着黑色的话筒说话，“不是我急，以九就要回来了，我要在以九回来之前和路淑安表白，你不是说淑安能来吗……”

这个男子气度不凡，西装革履，是个富家子弟。

江副官见男子，微愣，“心仪小姐，我们还是赶快坐着吧。”

辛仪神，坐在靠窗视线好的地方，江副官坐在斜对方。接着上方的灯亮了，服务生递来菜单。

辛仪仔细翻阅，点了几个最贵的。

服务生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江副官沉默后说：“常右副帅的小儿子常书文。”

锦禺有三尊神，大督军独孤长胜，右副帅常宗，左副帅舒振华，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辛仪淡然。

渐渐，四周落座男子或女子，衣冠楚楚，浅笑怡然。不时把目光落在辛仪身上。江副官看了一眼他们，心想：心仪小姐只是换了件衣服就出众了，那些成天换衣服的小姐，尽管打扮得花枝招展，但不及心仪小姐半分。“心仪小姐今天真美。”

辛仪内心淡笑，说：“多谢夸奖，江副官也不是不讲风情的人。”

江副官微笑着。

服务生上菜。

不多时，桌子上就琳琅满目了。

“江副官，请……”

“小姐，我还是……”

“我点了那么多，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吃完吧。今晚上，我还想要你带我去个地方，不吃可是会饿着呢。”

服务生云上了葡萄酒，退下了。

辛仪正要举杯，便看到那一边的好戏正开始。

男子一改焦急等待的样，屏息凝视。餐厅门拉开，步入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自古美女配英雄，这郎才女貌，还真像一对。

路淑安见常书文，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一怔，路淑安明白了，常书文又贼心不死。“常书文，我们说好只是来吃饭的。”

“淑安，我……”常书文知道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他是下定决心了的。

“好了。”要不是路老混蛋在外面找小姐，她也不想出来吃饭，眼不见为尽。

坐在不远处的辛仪刀子一顿，这个常书文，果然不会追求女生……

路淑安还想着她爸比的事情，这时却被常书文抱住。这什么鬼？

“讨厌……”路淑安挣脱常书文，还满脸不悦，这个常书文是和哪个假洋鬼子学的这套，搂搂抱抱，哼！

看来饭是吃不下去了。

常书文突然跪地打开了盒子，“路淑安，嫁给我吧，让我……”用一辈子去爱你！

话还没说完，路淑安早已忍无可忍，拿起咖啡，摸了温度，就从常书文头顶浇下！

路淑安说：“你做梦！”就急匆匆地走出餐厅。

坐在餐厅里的人看了一眼常书文，又继续

“呵……”辛仪忍不住笑，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中叶的餐厅，怕是全场爆笑吧，这么安静，这里的客人怕是敬畏常家的权势，“那个路淑安什么来历？”

江副官淡淡地答道：“军需部长的女儿，她母亲的娘家是这里的商人。”

这时，急匆匆地跑来了一个白净西装男子，看这情形，不用问也知道什么情况了，然后，扶起傻在地上的常。”

辛仪想，常书文的跟班也是个富家子弟。忽然放下刀叉，步了出去，江副官咣当一下放下刀叉，也不懂西餐礼仪，快步跟上。

夜幕初降，繁华点燃。

辛仪瞥见远处的狼狈人影，咦，那不是路淑安吗？

路淑安此时此刻可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因为她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辛仪可不想跟着这个路淑安，她还要去仙乐斯逍遥呢。还好仙乐斯就在这条街。

仙乐斯的大门敞开。飘出爵士乐。

辛仪心头一乐，却见路淑安行色匆匆地抢先进去了。

辛仪余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