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江南滋味 (1/2)

风吹山林的沙沙之声，鲤锦游戈的荡漾之声，彩云飘荡的变幻之声......如此种种汇聚在一起，似是某种征兆，又或者，只单纯的是一首歌。

“江老！”

易辰风深沉声音响彻在江畔，令半空中本就惊飞的群鸟再度慌乱起来，也让暴怒的老人冷静了一分。

“游荡在这红尘中，丢条手臂总比把命丢了好上无数倍吧！”

左手紧紧反握住老人双手，易辰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我这不是好好活着的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您老应该高兴才对。”

紧闭着的双目睁开，老人终是将自己强横气息收敛而回。

望着面前易辰风淡笑着的俊逸脸颊，老人犹豫半晌后却只能无力一叹，道：“你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老头子！如今你这副狼狈模样要是让你娘见到，就是在拿刀子剜她的心头肉啊！当年易玄清那个混账小子竟敢将你赶出易氏，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他！”

话到最后，老人脸色已被气得涨红，亦是咳嗽个不停。

“多少年了，您老还是这般暴脾气！”扶着老人缓缓坐下，易辰风连忙从雪姬手中取过自己的酒壶递于老人，“木已成舟，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您老消消气。”

闻着面前壶中散发的酒香，老人忽是转身一声笑骂：“你小子这些年在外面还学会喝酒了！”只是一句，老人便停下数落望向了之前尚未来得及细看的雪姬。

“这位是雪衣，是我的妻子！怀中抱着的那个，是我的女儿！”

见到老人目光终于停在了雪姬二人身上，易辰风也是出声解释道。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将悲伤话题转移开来。

虽未有着诧异震惊声音响起，但老人手中忽然掉落的酒壶便可看出他此刻的心情。而若不是易辰风眼疾手快，自己这一壶酒怕将洒落的一滴不剩。

“风儿！这种事可别拿来逗我！”

“我这可不是玩笑，她们确实是我的妻女！”

易辰风语气很是平淡，但正是这份平淡让老人确认到这正是事实。只是这转瞬间所发生的种种，不免老人有些恍惚与不可思议。

见到两人将话题转向自己，雪姬脸色略有些红润起来，但仍是牵着雪瑶走上前来，“雪衣见过江老先生！”

微微弯身行了一礼，此刻，雪姬语气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杀伐凌厉。对此，老人似仍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时间望着两人吞吐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轻轻抚了下雪瑶小脑袋，雪姬轻柔声音接着响起：“瑶瑶，快打招呼啊？”

“娘亲，我这次又该要喊什么啊？！”对于自己这些天接连见到陌生人，雪瑶已是用尽了自己所知道的称呼，如今实在困惑不已。

见到自己女儿侧着脑袋沉思困惑着的可爱模样，易辰风心中的纠结与伤感也是烟消云散，“乖女儿，这是你太叔公，待会去见的是你祖父、祖母！”

“太叔公！”

躲到易辰风身后，雪瑶小手牵着易辰风衣角轻声喊道，清脆话语自是让老人眉心上的皱褶缓缓舒展开来。

“好水灵的丫头！来，让太叔公抱抱！”虽如此说着，老人却已将雪瑶抱入怀中。对雪瑶来说，虽对这个老人有些惧怕，仍懂事的任之抱住。

“这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在做梦吧！你小子出去一趟竟然有了个女儿！看来我这一大把的年纪还是有点用处，今日竟然还能见到重孙辈！开心，开心啊！”

小心抱着雪瑶，老人明显很是开心。虽有些语无伦次，但语气中满是激动与兴奋。

老人笑声并未持续多久便被打断。不远处江面之上，一面翠绿青竹所制成的竹筏正朝着几人缓缓靠近，其上，有着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

竹筏悠悠靠近，最终停在了老人垂钓的码头。不过竹筏只刚刚停下，一道女子的数落声便紧接着传来：“江老，您又不打招呼就跑了出来！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训斥我们！”

说是数落应该不合适，因为这些话中撒娇的成分明显更多一些。

“哼！老夫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用不着你们易氏的人来管！”见到易辰风如今的模样后，老人明显对易氏怨气颇深，而青衫女子则恰巧遭到了无妄之灾。

自是听出了老人语气中的气愤，但女子目光却先是望向了老人怀中的陌生女孩。下一刻，便转向了一旁那道极为熟悉的男子身上。

眉头紧锁，在易辰风几人沉默的目光下，女子越发觉得面前男子熟悉：“你......你是，二少爷？！”

某刻，女子终将面前男子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重合，而她最终得到的这个答案亦不免让自己吓了一跳：“真的是二少爷！江老，真的是二少爷啊！”

“还用你说！老夫认得出来。”

“抱歉，我太激动了！”忽然见到易辰风，女子明显极为激动。只不过这些看在雪姬眼中，心中竟有着一丝怪异，当然，这些并不是只针对面前的青衫女子。

“花语姐，好久不见啊。”难得见到女子今日这般失态模样，易辰风也是淡笑出声。

“你这一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要是让辰汐听到了，我可是会少不了被她欺负一番！”

对于女子这般反驳，易辰风只微微一笑，倒引得一旁的雪姬心中很是无奈。

“嗯，是我多想了......啊！果然还是在意，夫君是我自己的，你们都离他远点啊！”好吧，这些自然都只限于雪姬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