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夜千川 (1/5)

几人一路向北，行了近一个月仍未找到萧澜君和江清月二人，虽然燕灵溪和凌寒没说，但是夜临仙自己却也知道萧澜君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一路上也是愈加沉默。

夜幕很快降临，赶了一天的路，几人终于在月亮刚挂上树梢时到达幽州和靖州交界处的一座名叫，找了一家看起来还干净的客栈住了进去。

凉风习习，月亮清冷的像一块美玉高悬在天上，周围的点点星光就像一块块碎玉布满苍穹。，似乎也感染了北域的寒冷，虽未到深夜，但是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客栈内的众人也早早就回房歇息了。

夜临仙一个人坐在客栈的小院中，凉风袭来，院中唯一的一棵三叶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片发黄的叶子悠悠的从夜临仙的眼前飘落，掉在石桌上，还有一片落在了夜临仙的脚边。脚步声渐渐接近，夜临仙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片绣着金梅花的黄色衣角轻盈的飘过，落在了夜临仙的对面。燕灵溪看着夜临仙，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无法点破那对于对面人有些残忍的事实。夜临仙淡淡的把目光收回，她知道燕灵溪想说什么，她也明白，只是不说破，她还可以告诉自己还有希望，有希望能找到萧澜君，把他完好的带回南陵，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心中的希望已经渐渐破灭，她也不想再欺骗自己，只是，心中留下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灵溪，你说......表哥他们还活着吗？”夜临仙定定的看着燕灵溪。

燕灵溪心中一震，躲开了夜临仙的视线，“仙儿，你......”

“其实，我们都知道，包括阿寒，我们都明白这样找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不是吗？”

“仙儿”，燕灵溪把视线从客栈的回廊处收回，有些担忧却又坚定的看着夜临仙，“但是，一天没有找到萧大哥，我们就要抱有希望啊，萧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你知道吗，灵溪。”夜临仙顿了顿，“表哥和我有婚约，我自小便很少出门，也没有什么朋友，跟我最亲的人除了哥哥和爷爷，便是表哥了。”

“你的父母呢？”燕灵溪好奇的问。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我的父亲.....不提也罢，表哥对我很好，小时候我不太爱说话，但是表哥总能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很喜欢表哥，后来，在我们都在的时候，爷爷和舅舅开玩笑说不如以后让我和表哥结成道侣，没想到表哥竟笑着说好，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抵触，相反还觉得很好，因为我很喜欢的表哥，本来我们打算在一年后的家族大比后便举行结亲仪式的，没想到却......”夜临仙攥紧了手，指尖掐进手掌中带来一阵刺痛。

“仙儿”，燕灵溪认真的看着夜临仙，“你真的喜欢萧大哥吗，我是说..吗？”

夜临仙慢慢抬起头，直直的看进燕灵溪的眼睛，似乎想知道燕灵溪到底想说什么，“我......”夜临仙刚想，但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头一次，夜临仙踌躇了，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对萧澜君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同意这场婚约，但是，为何却说不出这个字呢。

“我爱他。”轻轻的话音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力量，就连夜临仙也没法说服自己。

燕灵溪摊了摊手，“你瞧，你自己都无法不是吗？你对萧大哥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夜临仙垂下眼眸，“那你觉得什么是爱呢？”

“爱啊......”燕灵溪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人说，相爱的人是愿意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愿意为了萧大哥而死？”

夜临仙想了想，没有回答燕灵溪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觉得江清月会为了表哥而死吗？”

“咦？”燕灵溪惊讶的看着夜临仙，“原来仙儿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夜临仙忽然扯了扯嘴角，清冷的月光下这笑容竟显得有些凉薄，她怎会看不出江清月对表哥有意，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点破的好。

“江清月虽然喜欢萧大哥，但是还不到深爱的程度，我看的出来，她对萧大哥的喜欢并不纯粹，似乎掺杂了许多东西，说实话，我很难想象那样的女子会一心一意的爱上一个人。”提起江清月，燕灵溪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不满，“真是不明白，那群男人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都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那感觉，就像是你的枕边摆着一朵别致的莲花，但是那花茎却随时可能缠住你的脖颈，让你无法呼吸。”

呵，夜临仙看着每当提起江清月总能便的话多得燕灵溪轻轻笑了笑，月光透过枝桠的缝隙照到她的脸上，她轻轻伸出手指，月光透过指缝流出，她想，她还是会继续走下去的。

“仙儿”，燕灵溪不知何时也和月光玩了起来，不停的变换这手势，看着投在地上的影子，“你觉得阿寒怎么样？”燕灵溪头也没抬的说道。

看着反着光芒的手指，夜临仙挑了挑眉，“阿寒自然很好。”

“呵，仙儿是知道我的意思的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换一个说法好了，你喜欢阿寒吗？”

“我......”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见夜临仙不假思索的开口，燕灵溪急忙补充道。

夜临仙看着燕灵溪，侧了侧头，忽然笑了，只是那笑的意味却让燕灵溪有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