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将至 (1/2)

在大牢里的顾洪已经完全如同失了魂魄一般，两鬓的头发散落，双目无神，手指紧紧的扣着牢房的栏杆，嘴里碎碎念着：“不是我，我没杀人。”

徐氏是关在另外一间牢房的，比起顾洪的死寂，先前在公堂上一言不发的她此刻却是发疯的砸着牢里的墙，连墙洞里的耗子都吓的直叫唤。

吱吱吱。

看守的衙役朝牢门挥了一鞭子，嚷嚷着：“闹什么闹！再闹信不信抽你一鞭子。”

徐氏宛若没有听见，睁大的双眼，双手捧着脸，指甲重重的在脸上落下了伤痕，转头盯着站在面前的牢差，伸手就想去抓。

“啊！”吃痛一叫，徐氏揉搓着手，眼里哭着了泪，随即双膝跪地，痛哭流涕。

“我没有杀人！放我出去！”惨叫声冲刺着整个牢房。

“吴华，你同一个妇人争什么，还不如过来喝几口小酒。看我今天还带了好东西，咱兄弟两吃上几口。”另外一个衙役走了过来，拍了拍吴华的肩膀，“跟一个快死的人何必废话，浪费口水。她也就能折腾着几下了。”

徐氏慌了，这今天都是干了啥啊！怎么突然有衙役来了家，自己还上了堂，这转眼的功夫就说得砍了自己的头。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徐氏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脑袋。

许是有了先前顾洪闹的那一出，加下眼下顾洪夫妇的定罪事实基本都稳妥，吴华和周正也只是看了一眼徐氏，任她做啥，两人继续喝着小酒，聊着趣事。

凶手叫冤，在牢里不过寻常之事。

那边顾云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通通交代了，只隐瞒了同仲煜的合作。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大伯恨自己那么厉害，把杀人的屎帽子都往自己身上扣！

“既然县令大人不信与你有关，还是可以放心的。你大伯的胡言乱语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我只是担心你娘若是晓得这事，还有你奶奶……”

村长长叹了一声，后面的事才是大大的麻烦。

“村长爷爷就别替我担心了，您年龄大了，若是为了我的事愁伤了身体，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村长和吴氏是真的心疼顾云，好不容易离开了那样的家庭，如今又给摊上了这事。

“没事。您们就早些休息，我去给娘打盆水洗脸。”

顾云起身出了门，将门关好后，眼底才浮现出先前没有的伤感，心底蔓延而上的已经不知道是恨还是悲哀。

顾洪不过是咎由自取，现在的她更加不会有心思去帮他分毫！

接连几日，都没有衙役再过来找顾云，何氏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给放下了。找了个竹篮把这几日绣好的手帕和几双虎头鞋放了进去，就想着去镇上换些银子，买点肉回来给中午加加餐。

顾云本来也没当回事，可等何氏去了之后，她才忽然想起，这镇上恐怕没人不知道这件事吧。因着何氏这几日都在家绣着东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才到现在也不晓得张神婆的事。可这一出门……

顾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何氏什么人都没碰见，快快把东西卖完就回来。

可是，事情哪能让她如意。

何氏找了个空地，刚把东西摆上，面前就来了一双发白的红色布鞋，一抬头，就看见张大婶一副不屑目光的看着自己。

“张大婶。”何氏打了声招呼。

“哟哟，还是头一回见着何婶子上街卖东西。怎么的，是要给你女儿凑嫁妆吗？你还是别凑了，就你那点家底，人家公子可是看不起的。也不知道你女儿是喂了什么mí_hún汤，还是把屁股送上了门，不然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家焉巴巴的顾云。”

何氏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直接把地上的篮子砸上了张大婶的脸，“你这张臭嘴胡说什么！”

这一闹，大街上好看热闹的人纷纷聚集了过来。

张大婶也火了起来，把之前自己看见顾云和仲煜的事情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先前你那宝贝女儿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没想到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滚！”何氏举起了剪刀，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张大婶咋舌，“啧啧，惹不起惹不起，你们母女都不得了。”

等张大婶离开之后，何氏才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开来，何氏只觉得脑袋发麻，晕乎乎的回了家。

路上又碰见了疯疯癫癫的朱秀丽和刚刚才回家的顾美美，可想而知，等回到屋的何氏内心崩溃成了什么样子。

而此时的顾云正和仲煜呆在一起，一边帮着仲煜检查尸体，一边祈祷着何氏那边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这几具尸体我都看过了，身上皆是九道伤痕，皮肉的颜色为红色，伤口深重，呈青黑色。只有贴近骨头的肉还好上一些，没有腐坏。而致命伤是喉部的绝命一割。”

仲煜点头，指了指摆在木板上的其他尸体。

顾云又抹了些麻油在鼻子上，让仲煜又放了块老姜在自己嘴里。眼前的尸体都是让钟一新打了井水给冲洗干净的，再烧了些苍术和皂角，不然那冲鼻的味道恐怕得让顾云一闻就吐。

“这两具尸体露出的骸骨已经发黑，一般发黑的原因只有两种，要么是女人，要么就是中毒。”顾云揭开了死者头上的黑布，“不是女人，那便是中毒了。”仲煜的随从递来了烧好的银针，顾云笑了笑，还是接过了，抬手就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