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卖身I (1/2)

aold终于忙完了年前的最后一波，带上邱丽丽出国旅游。出国游，一是散心，二是体验异国他乡的中国年，三是将偶遇郑小璐和王公权的概率降到最低——二人再度联手背后搞鬼，邱丽丽的无心一句，始终让他心存戒备。

这趟出国游，他们丢掉一切包袱，玩得很开心，而最令aold开心的，是初六时接到曹哥电话——仝心岑找到了，而且找到的是个大活人。

“我们明天回国，具体情况，见面再说。曹哥，真的谢谢你。”

挂断电话，aold的心依旧狂跳不止，这种快节奏的跳动，带着他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再带着他的眼睛也渐渐湿润起来，曾经那段昏暗不堪的往事由此浮上心头……

监控设备厂建立不久，人事带了个文秘给aold最终确认是否录用，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以及一身的朴素，叫人一眼便看出她应届生的身份。

“坐吧！”

aold指指前面的椅子，和颜悦色，人事将仝心岑简历，放他桌上后离开。

“人事筛选过的，肯定是合格优秀的。我只把你的日常工作再说一遍，你用心记住就行。”

aold一直和蔼客气，可事情交待到一半，他无意瞥到简历上，仝心岑与郑小璐，竟同一院校同一专业毕业，他的客气随即换成了冷漠。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要跟我上床，随叫随到，按次付费。”

他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的话，是从心里出来的真心话，还仅仅是因为，郑小璐做为一块腐肉，烂在体内发酵，产生的恶气而已，就像人消化过程中的打嗝，冷不丁就冒了出来，并无任何意识形态。

仝心岑一开始还毕恭毕敬的，可听到“上床”二字后，所有的面部表情立刻石化，aold之后的每一个字，像一把尖刀，一刀又一刀地刮剥着脸皮，待aold讲完，她石化的表皮也完全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惊恐和愤怒。

仝心岑忽地站起，挺直她不容玷污的身体，踩着她年轻骄傲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可刚出去不久，接到弟弟来电。

“姐，妈突然倒了，医生说是肿瘤，得马上手术，否则只能等死，但手术也只有一半的成功概率，现单子就在我手上，不知该不该签。”弟弟在那头轻轻抽泣，这是个还谈不上男子汉的高中生。

“签，当然签，一半的希望总比等死强。”

“可钱不够，存折上的数目我查过了，只够一半的费用。”

弟弟由压抑的抽泣转为失控的呜咽，听得见他倒抽一口气进去，却不敢放肆哭出来的哽噎，他在那头每哽一下，仝心岑的心便在这头猛抽一下。

“先借，就说我参加工作了，能预支工资，而且我工资不低，马上能还！”

她把自己的语速和音量都控制得听上去沉着冷静，好让弟弟安心，可电话搁完，自己却蹲在路边放声痛哭，哭过后，眼泪鼻涕一抹，又踩着她依旧年轻的，却不再骄傲的步伐，回到了aold的办公室。

“上床那条我没异议，我只一个要求，戴避孕套。”

仝心岑泪痕未干，让她婴儿肥的脸，有种悲恸的懵懂青涩，又有种赴死的大义凛然。

aold没想到她出去又折回，其实，在她踏出办公室的一刻，aold还舒了口气，回味自己那句话，可能真的只是出出恶气，再或者是借此打发她走而已。谁曾想，这个女人的泪竟如此轻贱，轻贱到随便流几滴便可卖掉自己？！

aold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仝心岑，似乎在耐着性子，给她一个反悔的机会，可她就这样站在面前，一副悉听发落的无畏。

aold终于往后一靠，双手交叉环于胸前，说：“好啊，明天就来上班。”

“一次多少钱？”仝心岑语气冷到冰点。

“那得看你的表现。”aold的语气更冷。

仝心岑忤了几秒，最后扔下一句“知道了”，转身离开。出来后，她又蹲在路边角落，抱头痛哭，哭过后，再鼻涕眼泪一抹，赶回学校。

但凡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有个缺点，哭过后，红眼眶会比常人大一圈，男友一看便知她流过泪，而且还流了不少。

“心岑，怎么了？”

“面试没过，心里难受。”

“多大的事，后面机会多着呢，不急啊！”男友将她拥入怀里，背上拍拍。

“你呢，今天面试结果怎样？”

“过了，可随时去报道。要不，我早点过去，把你带上，你到那边慢慢找工作，总能找到的。”

仝心岑强压心头悲伤，双手紧紧箍在男友腰上，待情绪稍稍平复后，说：“好啊！”

她声音里还装出丝雀跃欢欣，于是，他们便雀跃着上馆子戳了一顿，而且，上的都是仝心岑爱吃的。

“你怎么不点个你的菜，这些菜都辣，你受得了吗？”

“看你津津有味地吃，也是种享受。”男友冲她笑笑，夹一口剁椒鱼头，温水里涮涮再送进嘴，又说，“那边菜偏甜，估计很难吃到这么正宗的辣味，趁这几天还在学校，我们多吃吃！”

“你对我真的太好了，能与你相恋一场，是我的福气。”

仝心岑一口饭菜嚼在嘴里，一颗眼泪却倏忽落在碗里，她忙为自己的失态感慨：“真奇怪，一到毕业，就难免多愁善感，似乎每年都如此，似乎每人都如此。”

她把自己的这滴泪，溶入到岁岁年年的毕业大潮中，沧海一粟，就不那么突兀了。

饭后，两人像往常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