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 (1/2)

20070319 星期一

今天是苏默一的生日，不管上次的那份“情书”是谁给我的，我都想在今天送给他一份礼物，告诉他，我喜欢他。毕竟，这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晓晓帮我借了一辆，只有他们走读生才会有的自行车。和我一起，骑行穿梭于学校附近的大大小小的工艺品店，寻找着适合送给苏默一的礼物。漏斗，笔筒，杯子，水晶球……每一样都很好，每一样我都想买，可是我仅有二十元钱。别看这二十元钱不多，这可是从我少得可怜的生活费里抠出来的。作为一名住宿生，我一星期的生活费是六十元钱，等买完礼物后，估计也就只能天天吃食堂二楼两块一碗的鱼汤面了。

“小惜，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都饿了。”我们推着自行车，不觉地走到了一家盖浇饭店门前。

我看了一眼店门前，招牌旁边放大的菜单。一眼扫下去，最便宜的就是，七块钱一份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天呐，吃完这饭，再买完礼物，我岂不是真得节食两天了。虽说节食能减肥，但我还得学习，还得高考呢。况且，不是有专家说节食会影响智商嘛，我可不想因为一顿饭，数学也考不及格了。算了算了，我宁愿一顿不吃，也不愿一天不吃。收了收眼神，便和晓晓说：“晓晓，你吃吧，我再去转转，东西没买，总是个事儿。”

这时晓晓已经锁好了车，看我这样说，就过来，帮我把脚撑子一瞪，拿起锁就往车上套，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别愁了，这顿嘛我请了。”说着就把我往店里推，边推还边喊着：“老板，两碗青椒肉丝盖浇饭。”

就听见后厨传来：“好嘞，两碗青椒肉丝！”

晓晓找了一个靠里面的角落拉着我坐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晓晓，下次……”

“什么下次不下次啊，本来这顿就是想请你的。上学期期末，我数学和物理都进步了，总分还进了前十，我妈给我奖励了一百块钱呢，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你要嫌这盖浇饭不好，下次我请你吃更好的。”晓晓边说着，边从旁边的筷筒里取出一双一次性筷子，将两根掰开，相互搓着，掸着，好把上面粗糙的地方磨平，木屑掸去。她看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就递给了我，然后自己又取出一双，重复着上面的动作。

“其实，这倒不用，只是觉得，你又陪我出来买东西，还要让你花钱请我吃饭，挺不好的。”我接过筷子，还是感觉有些惭愧。

“哎，咱俩谁跟谁啊，你看啊，你帮我辅导数理化，我帮你提高英语，咦？不过，咋感觉，我还赚了咧。”

“被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噢。”这时的我心情轻松了许多。

“小惜，你看噢，你给我讲数学的时候，又是帮我整理公式，又是整理思路的。可是英语呢，我真没咋帮你。”她顿了一下，很认真地说，“不过不是我不想帮你啊，主要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那些单词，我看一遍就记住了，还有考试的时候，我就是觉得读的顺，我就选了，你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晓晓一手拿着一根筷子，还时不时在搓着。

“其实我知道，英语这东西吧，就得靠自己，可能是我和它没这个缘分吧，天生就不是学它的料。哎，英语这事吧，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也别太悲观了，说不定高考那天，你和英语的缘分就到了咧，或者，走个狗屎运也说不定啊。”

“但愿如此吧……不过照你这么说，考试那天，我是不是得先满大街找屎啊！”一阵玩笑话，惹得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隔壁桌的客人，莫名地看了我们一眼，又吃起饭来。

这时，老板端着两碗青椒肉丝盖浇饭，放在了我们面前：“两碗青椒肉丝，请慢用。”

晓晓把米饭从碗底翻上来，和菜搅拌在了一起：“别忘了，你英语及格了，我还要送你一样东西呢！”

“对哦，到底是啥东西啊？”我夹起一根青椒丝和一根肉丝，放到碗缘露出的米饭上，连同米饭，吹了吹，放到了嘴里。

“你猜不到的，其实是带你去一个地方。”

“地方？”

“对！”

“什么地方？”

“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我没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我只能按斤卖，卖不了多少钱的。”

“现在谁还按斤卖，都是卖心，卖肺，卖腰子啊，哈哈哈。”两个女孩又笑了起来，隔壁桌的客人又投来莫名的目光后，各自又吃起饭来。

饭快吃完时，我问晓晓：“晓晓，你说我送他什么好呢？”

晓晓抬起头，看着我，问我：“小惜，你今天真要给苏默一买礼物么？”

“是呀，咱不是都说好了么？”

“可是……”晓晓好像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但却欲言又止。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她：“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晓晓想了想，放下筷子，问我：“如果苏默一不喜欢你，他拒绝了你，怎么办？”

我把最后一口饭菜，囫囵地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说：“哎呀，就这事儿啊，没事儿，我脸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学校丢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的，我不会让你陪我去的。”我拿起餐纸擦了擦嘴，边起身边说，“而且，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告诉他么？说了，可能会丢人，但不说，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