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镜花水月 (1/2)

弓铭只是很普通的尝试用自己的精神触须去触摸那个紫色的晶体而已。

然后……他看到了黑洞。

不，应该说那种意识上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就好像三次元的人类是无法知道十一次元的弦构造是如何的意义，但是如果直观的感觉的话，那就是一个黑洞，这让他恍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就是自己穿越时候的事情。弓铭……不，这时候应该不叫座弓铭了，自己只是自己，那个从地球而来的眼镜死宅，那些自己明明应该知道却不是很清晰的记忆。

自己在弥留的时候，似乎也看过这样的场景，无尽的星空，悬浮在星空之中的、黑色的、看不出是黑球还是黑盘的东西，连视距这种东西都被消失了，自己像是一个二维的纸片，只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在不断的靠近。

“这是哪？”“这是哪……”“是哪……”“是哪……”

明明只是想了一下，周围却响起了巨大的回音。

“你是谁？”“你是谁……”“是谁……”“是谁……”

声音在不知道多大的空间中回想着，不知道谁在说话。

“我是弓铭，你是谁？”

一个声音这么说着，但不是自己说的。

“我谁都不是，你为何来这里？”

某个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很害怕，我知道我还活着，但是我已经死了。我死了，却活着杀了很多的人，我很害怕。”

自己的心中一抽，回头，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面前，那是弓铭，弓铭似乎看不到自己，还在对着那个虚空的黑洞大声询问着。

“亡灵法师的恶作剧？”

那个声音如此说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可怕，很可怕，你能救救我吗？能救救我吗？”

听着弓铭与那个人的对话，自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个被自己代替的，叫做弓铭的人，或许从来就没有死去。对于他来说，自己就像是一个附身的恶灵，不是自己自我安慰的那种救赎者，而是一个抢夺者，一个夺走了身体的强盗而已。真正的弓铭宛若一个背后灵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别人用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而没任何办法……

这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开口了。

“当然可以，你过来，我可以帮你。”

然后自己就看到弓铭朝着那个黑色的东西走了过去，虽然他并不确定自己的这种感觉是不是看。

“你，你真的可以帮我吗？我想活着，重新取回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弓铭已经不是那个抱着炼金术师志向的十三岁孩子，而是一个行将就木却随时可以毁掉自己和自己周围人一切的疯子！

“但是时间回不去，即使你取回了自己的生活，你也回不去了。”

那个声音说了自己想说的。

“没有关系，我只希望自己还是自己而已。”

弓铭如此真切地说着。听到这些，已经没法去找什么理由了。这场交流中，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恶，恶的毫无意义，恶的彻头彻尾，恶的令人作呕。连自己都忍不住反胃想吐出来了。自己不是弓铭，只是一个随意替他选择了他人生的恶灵。然后把这一切毁的乱七八糟，随意的玩弄，最后随意的死去。

已经没有什么脸可以说什么为了可以好好的或者了，本来这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人生。

对了，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想去做了，很明显的，这又不是自己的人生，给别人随便决定一个壮烈的结局，又没有人会感谢你，可笑的像头猪。

“还给我啊！”

“还给我啊！”

“还给我啊！”

“吵死了！有本事就拿去！”

自己终于忍不住咆哮道。

“还给我啊！”

“还给我啊！”

“还给我啊！”

“都说吵死了！我也不是想这样的好吗？”自己这么说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眼前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现在的状态像是一个纯粹的上帝视角，没法做任何事情。

弓铭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似乎他们之前又说了什么，只是因为自己方寸的混乱，而漏掉的一些话语

……等等，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弓铭，自己忽然察觉到了某些事情，那个看上去就黑漆漆的，非常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他会想要过去。不，或许在他眼中那个东西并不是那个样子吧！自己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星空体系的景象似乎给了自己一点提示。

……嗯，自己是被精神力石吸进去的，那么即使这块石头有着通天的本事，为何在这里能够看到自己脑海中记忆的星座呢？明明这个世界是没有星座这个概念的。那么答案只有两个，一、这块石头牛逼到可以连接地球和这个世界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二、这个地方只是自己看到的幻想而已，一切都来源于自己的记忆。

比起前者，很明显后者更为靠谱一些。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幻境吗？

操！被耍了。

早该想到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就是玩弄这样的鬼把戏。不过很明显中了幻术的不是自己，不，应该说弓铭确实中了幻术，但中了幻术的人并非自己。这句话虽然很奇怪，但并不矛盾。那么除了得到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跨越时空的门外，还有一个事实被证明了。

——弓铭依然活着。

像是个背后灵一样活在自己的身后。那么……那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