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建文帝朱允炆 (1/2)

金光闪闪的圆球躺在石永印脚下，空气顿时一静。

“该死的杀才。”还不等众人明白过来，老太监已然一跃而起，窜到了那名宫女面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随即对着一旁傻站着的宫人一招手：“还不把这惊了驾的贱婢拖下去。”

宫女被一巴掌打倒在地，脸色惨白也不敢反抗，几个太监也回过神来，立刻一拥而上，抓住宫女的手脚，就要将她拖走。

“慢着。”石永印微微提高声音。

老太监的脊背不明显的抖了一下，像是没听到石永印的话一般，对着停下手的两个太监催促道：“还等什么，还要陛下自己动手不成？”

石永印把玩着手中的金球，对着冯沐恩点点头，他是皇帝，自然不能大声喝斥失了尊贵，老太监显然也是倚仗着这一点，佯装没有听到，若是换一种情况，或许石永印真的拿他没办法，不过幸好身边有忠心的小太监，可不会让他的计谋得逞。

“陛下口谕，罪人上前问话。”冯沐恩嗓音洪亮，声音又大，这一句话说得中气十足，就连远处宫墙下的人都听得到，不仅如此，他还上前一步，就挡在脸皮抽动的老太监前面，昂首挺胸像个光荣的士兵。

到了这个地步，两个太监也无计可施，只能放开宫女退后几步，垂手而立。

“问问她，要带着这些东西到哪里去？”石永印将手中的金球交给冯沐恩，语调轻松地道。就像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偷东西的宫女，而是一个路过的村姑。

冯沐恩将石永印的话，大声地重复一遍，目不转睛地看着宫女，就像猎犬盯着猎物一样，蓄势待发，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奴，奴婢。”宫女显然是吓呆了，哆嗦半天，在再三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

大意就是大军围城数日，宫中人心惶惶，有传言说叛军入城之后，会将他们这些人全部杀掉，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在准备逃跑，她也想逃回老家，但身无长物，她服侍的宫中也没有什么金银可偷，就想偷些御用之物带出去换取盘缠。

“这些东西换成钱，都够买一个庄子了。”冯沐恩撇撇嘴，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包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低声嘀咕着：“连这都敢偷，不知道被人看到就是杀头的罪？”

又问了几句，宫女只是摇头趴在地上发抖，显然是问不出什么，石永印便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老太监，他一直试图阻拦石永印离开寝宫，肯定知道不少情况，不过这样的人才最难对付，即使用皇帝的身份命令也一定不能让他开口，若是不采取其他手段，石永印很难指望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果然，不管石永印说什么，老太监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再三告罪，恳请石永印保重龙体，回去休息。

石永印心生厌烦，命令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冯沐恩在身边侍候。

老太监不敢走远，带着人退到墙下，此时那些逃跑的宫人早就没了影子，几人站在晨风瑟瑟发抖，隔着广场中间的两人，与对面空荡荡的宫墙遥遥相对。

石永印皱着眉原地踱了几步，眼下的状况似乎比预料地还要糟糕，原本他只以为皇权旁落，导致皇帝处于傀儡的境地，还想着如何夺回权力重振朝纲，但这种想法显然是太过乐观了，短短一路走来，他所见到的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其后隐藏的真相已然呼之欲出，几乎令他不敢想像。

现在的状况似乎是宫中人人自危，只有他这个鹊占巢鸠的假皇帝被蒙在鼓里，想到之前被灌下的那碗汤药，石永印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抽动，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或许，原本的真皇帝，对于现在的处境也并不很清楚。

明朝京城被大军围困，在石永印的印象中，只有瓦刺围朱祁钰、后金和李自成分别围崇祯这三回。前者倒是被于谦力挽狂澜，但崇祯却是亡国之君，就算是朱祁钰，最后也被朱祁镇复辟成功。

不管是穿越到谁的身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无论如何，事关生死，石永印都绝不能坐以待毙，顿住脚步，抬头看着老实地站在身旁的冯沐恩：“你有没有什么话说？”

小太监扯着袖子欲言又止，亲眼看到那名宫女被拖走，似乎让他有些紧张。

“你也想欺君？”石永印微微抬头，语气平淡，眼中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看得小太监缩了缩脖子。

冯沐恩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仗着胆子上前一小步：“并不是奴婢不想说，但实是所知有限，皇后娘娘有命，胆敢在宫中散播谣言，动摇人心，是要杀头的。”

石永印若有所悟，老太监显然也是得到指示，不许多言，或者他得到的命令，还要具体一些，对于他这个管不了事的皇帝，更不能透露只言片语，几乎是瞬息之间，石永印的脑海中就演绎出无数个古今中外，皇宫干政外戚武力夺权的剧本，不过那都别的朝代的事情，在明朝三百余年的历史中，太监干政倒是常有，但皇后干政，却闻所未闻。一时之间，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皇帝，究竟是哪个倒霉蛋。

“皇后的命令？”这些想法不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石永印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冯沐恩脸一白，连忙辩解道：“奴婢倒是听过一些风话，但这些话实在是大逆不道……”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不管说什么，朕都恕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