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口舌 (1/3)

前院闹的很凶，凶到后院亦有耳闻。

听闻齐太太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很有辩才，把顾太太驳到哑口无言。

顾二奶奶和顾三奶奶组团助阵，亦惨败收场。

白婶子的消息果然够灵通，姚碧桃坐在亭子中，吃着切好的水果听着白婶子的实时战报。

“大奶奶没哭没闹，只搂着莲小姐和惜小姐坐在那，说是若今天不替小少爷讨出个公道来，她就要跟大爷离婚，然后带着两个姐儿回娘家。还说若再留在顾家，她怕两个姐儿也会死的不明不白。大爷正在苦劝呢。”

白婶子说完，便又往前院打听去了。

姚碧桃想，有娘家能回，果然硬气。

……

不多时，白婶子就回了。带着些看热闹不嫌乱子大的快意道：

“大爷苦劝多时无用，便同意离婚了。至于两位姐儿，大爷也同意让大奶奶带回齐家抚养了。

两位姐儿的一切开销，全由咱们顾家供给，以后成亲嫁人时，顾家也会给准备嫁妆。

老爷和太太也都默许了，结果齐太太又闹起来了，咱们大奶奶也反口不肯离了。

大奶奶那端庄的似菩萨宝相的做派也绷不住了，哭的哟……还骂大爷狼心狗肺呢。”

姚碧桃想，原来是在吓唬人啊。何苦呢，这样岂不是更没意思。不过大奶奶的能屈能伸还是值得学习的。

……

过了一会，白婶子又回来了，喝了口石桌上的茶，继续播报前方战况：

“唉哟喂，四奶奶，前面乱套啦，大爷被老爷揍了。正跪着跟大奶奶赔礼道歉呢。原来大爷在外面有人儿了，连孩子都挺大了……”

姚碧桃心想，顾大爷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

姚碧桃又想，顾老爷向来对儿媳妇们宽和仁慈。这又是给儿媳妇撑腰，又是帮儿媳妇下台阶的，也真难为他老人家了。

……

白婶子再次风风火火的回来时，满眼惊诧的对姚碧桃道：

“了不得了。咱们二奶奶帮大爷抱不平，揭了齐家的短，挨了老爷一耳光。

唉哟，咱们二爷马上就急眼了，正跟咱们老爷对着呛呢。

唉，老爷也是，自古哪有公爹对儿媳妇动手的道理。再不满意，指挥儿子揍媳妇儿一顿不就得了，唉，老爷也真是……”

姚碧桃收回刚才夸顾老爷的话。想了半天，只能夸一句：二爷真不错，知道护媳妇。

顾四傻从亭子边的草从里露出个脑袋来，吭吭哧哧的说“我也有媳妇。”

姚碧桃忙小跑着过去，把手里剥好的橘子，喂了一瓣给四傻子，还一脸傻笑的跟傻子说“甜，吃！”

四傻子也傻乐着将橘子吃下去，吧唧着嘴道了一声“真甜”！然后乐呵呵的继续捅蚂蚁洞去了。姚碧桃又坐回亭子，恢复了正常脸。无聊的坐在石桌前，边吃喝边等白婶子回来。

……

“出大事了！三爷刚从外面回来，进屋见了跟齐太太一起来的齐少爷，他也不管大人们在说正事，先跟齐少爷打起来了。好家伙，主子们全上去拦愣是没拦住，那齐少爷被咱们三爷打的真叫一个惨哟……”

姚碧桃暗道，这三爷可真是个爆脾气，这不是火上浇油了么。

齐家估计也是真烦人，不然怎么可能主子们齐上去拦都拦不住三爷　。怕是没几个真想拦的，不然就凭大爷和二爷两个人，怎可能拦不住三爷　。

……

白婶子再回来时，眼角有些红，眼中带着几许湿意。

“天哟，老爷要给三爷上家法，咱们太太一跺脚一瞪眼，把老爷好一顿损，又把齐太太齐少爷和咱们家大奶奶都给赶出去了……两位姐儿哭着喊妈也没人搭理，被下人强抱回楼上锁进屋里了，那场面可真心酸，小小姐们真可怜死个人了。”

姚碧桃惊呆了，心道，太太实在是个厉害人，亏老爷还是堂堂一家之主，看来也不过如此。

姚碧桃忙嘱咐白婶子，先别去打听了，估计这会儿前院的主子们心气儿都不顺，可别被殃及了。

白婶子连声道是，眼睛却望着前院，一脸可惜。

……………………………………

前院确实闹的凶。

白楼里，顾老爷成了众矢之的，垂头丧气的正在挨□□。

顾太太小季氏立着吊梢眼，用涂着大红蔻丹的长指甲指着顾老爷骂：

“老大惹出来的乱子，却要拿我老三出气！有没有这样的道理？！老大是你的金疙瘩宝贝蛋，难道老三就不是你生养的了？就该着当倒霉蛋儿了？！

再说了，老三为什么打人？你心里没谱么？还不是给顾四傻子出气！齐二若不先教唆咱们家老四祸害老四媳妇，咱老三能打他？

老三这哥哥当的可真是实心实意巴心巴肝，却差点换来一顿家法！我的天啊！也不用齐梅在那假折腾了，我先带着老三跳了井去得了！

老二啊！老二！！！我和你三弟去了后，你可得给我和你三弟报仇啊！弄死这老不死的！反正你现在是应家的上门女婿，这老不死的不是你爹了！应七才是你亲爹！！”

这下可捅了顾老爷的肺管子，顾老爷当初有多反对顾南山娶应雪薇，人尽皆知。小季氏这番话，可真是刺到顾羡之的心口窝了。顾老爷哆嗦着手喊顾义去拿纸笔，今日他必要给这“口多言”的小季氏写休书。

小季氏冷笑一声瞪着顾义，顾义没敢动。小季氏得意的扬了扬眉，又骂道：

“你敢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