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拙劣刁难 (1/2)

福东莱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倒不会因英子的话怎么着愤怒或难堪。卖笑卖肉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因别人一句狐媚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再说她确实不想打赵大有的主意，清者自清，她只要心中自个清楚就成。

她只是有点忧心，搬回去住的话，又该花银子添置被褥，还要打置个简单点的衣橱，放置被褥及衣裳。

英子一哭，赵大有倒是拿她没办法，只好求助地望向福东莱。

福东莱叹气，上前劝道：“英子你莫哭，你大有哥不是有心责难你。”

“滚开！”英子一手甩开她，“要你装好人！”

福东莱僵在一旁，说完全不生气是假的。她不是一个圣母心肠的人，的确她不想装好人，但跟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置气，又显得自个太小家子气。

赵大有见英子这德性，免不了又要大声喝斥。

福东莱忙使眼色制止他，小声劝道：“大有哥，你再说岂不是让她更憎恨我？你好好劝劝她，我去准备晚饭。”

刚进厨房，就发现赵大有尾随在后，福东莱挑眉，示意他该出去劝劝英子。

赵大有沉着脸坐到灶前，气呼呼地道：“莫理她，真是被她爹娘兄长惯坏了！”

福东莱张了张嘴，想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时沉默，二人一个升火造饭，一个洗菜切菜，不消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便上桌。

乡下出来的孩子，再置气也不会让自个的肚皮饿着，不消赵大有三叩四请，英子便沉着脸上桌，用只大海碗装满了饭，霸占一方桌子大口扒着饭菜，化怨气为食量。那油腻腻的肥肉，更是一口一块。

福东莱端着饭碗愣了会，忍不住想笑，这英子与赵大有倒是有共同点，都爱吃肉。

赵大有亦皱眉，叠声劝道：“吃慢些，没人与你抢。”

英子满嘴的饭菜，腾不出空来说话，只得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

赵大有连连摇头，犹豫着往福东莱碗里挟了块肉，“阿福也多吃点，瞧你每日吃这几粒米，门口的雀儿也吃的比你多。”

福东莱讪笑，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那块精肥掺半的红烧肉。

赵大有见状，有些局促地道：“我……筷子还未动过，你莫嫌弃。”

福东莱道他原是顾忌这个，再也不好嫌弃这块肉肥不肥，咬咬牙把整块肉也往嘴里塞。舌头触着那肥肉腻腻的感觉，恶心的她恨不得立马吐出去。

赵大有满是期盼的目光，令她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末了只好拌上大口米饭，混着吞了下去。紧接着又挟了大筷子青菜，把嘴里那股肥肉的味道冲淡了些。

赵大有松了口气，筷子又伸向那海碗红烧肉，“阿福再多吃块罢？”

福东莱简直是欲哭无泪，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个来。”

“厚此薄彼。”一旁被忽略的英子凉凉地道：“大有哥，你怎的不给我挟菜哩？”

“你还用得着我给你挟？”赵大有话语中竟有几分打趣的意味，话虽如此，挟着红烧肉的筷子仍是转了个方向。

英子捧着碗接过赵大有亲手挟的肉，更是一口就吞下去，分外得意地朝对面的福东莱挑挑眉。

福东莱抿唇笑了笑，真是小孩子心性。不过这也好，无形中替她解了围，赵大有倒也忘了追着她吃这红烧肉。

英子吃完一大海碗饭，又盛了一碗，这次吃饭的速度终于放慢了些。嘴巴得空，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含糊不清地与赵大有回忆往事，唤回二人共同的记忆。

用过饭，自然是赵大有收拾碗筷。英子亦跟着进了厨房，嘴里兀自喋喋不休缠着他说东道西。

福东莱不想掺和他俩的事，但在小饭馆忙了一天，也着实是累了。在厨房干了几年的人，也习惯了天天洗发沐浴，就算是在最寒冷的冬天。福东莱也等不及赵大有给自己烧洗澡水，自个端了那只专用烧水的锅，打水缸里头舀了半锅水，躬着腰背缩着脖子费力地端着锅子往灶台挪步。

一双手斜里插来接过她手中的锅，轻松麻利地搁在灶台上。

福东莱见是英子，不由得怔了怔，随即道了声谢。

英子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撇嘴道：“你是该多吃点，瞧你这细胳膊细腿，连端锅的气力都没有。这要搁我们村，哪个小伙子愿意把你娶回家？”

福东莱吹了火折子，埋头引火。自打知道这个的身体状况之后，那些男人啊娶啊的字眼她都不爱听。

“成了英子。”正在洗碗的赵大有不悦地道：“这没你的事了，你爱哪哪歇着去。”

“大有哥……”英子跺脚，委屈地叫道：“我说她两句难听的你又道我欺负她，我都关心她了，你怎么着还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

赵大有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斥责的话来。

福东莱无奈，开口道：“我的胃口就这么大，饭量也就这么多。”

英子沉着脸扫她一眼，故意冷落她，转过脸又缠着赵大有说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福东莱便也不再吭声，往灶口添了根粗柴，便去准备洗发沐浴。洗发用的皂角，沐浴用的澡豆子，福衍衍的包裹里头都备着，倒也还能用一段时日。待她备好木盆与软巾，锅里的水已经温热。

对于她每日洗发沐浴，赵大有早已见惯不怪，从英子身后探出半个身子道：“阿福你先去洗罢，锅里的水我给你照看着。”

福东莱轻应了声，舀了半盆水，又往锅内添了几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