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卿无意 (1/2)

“嘟……”手机通了，响了七八声，最后断了，孙俊没有接。过了半小时，孙俊打过来，“我在沙滩上晒太阳，蓝天，白云，美女，椰子树，才看到未接来电，有何吩咐？”乔子健不想和他绕圈子，“我问你，顾小曼，顾总，是什么情况？”“什么什么情况？哦，你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我说你舍得打国际长途。”孙俊笑得夸张。“知道就说，别废话。”乔子健自己也忍不住笑。“她呀，气质不错，能力不错，我给你说啊，她的父亲曾经是金市的副市长，后来出了点事，你自己查去。不过，这个女孩挺冷的，不交男朋友，号称独身主义。但是，乔帅哥那么有手腕，呵呵……”

顾小曼是单身，这个消息令乔子健突然开心起来，嘴里竟然哼起了歌。“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看来年龄大了，哼歌都是九十年代的老歌。追女孩子，他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他时候就有女孩子喜欢，这种女人缘一直到现在。他属于那种多情却不滥情，fēng_liú却不下流的主儿，当然这是他自评的。

记得多年前有一次老朋友，老同学聚会，他举着酒杯穿行在红男绿女中，对着几个女孩一一敬酒。碰了杯，便大声说：“这是我小学时候的初恋。”下一位，“这是我初中时候的初恋。”又下一位，“这是我高中时候的初恋。”引得众人尖叫，掌声不断，而他身边，依偎着的是他新交的大学女友，亭亭玉立又娇媚动人。那时少年轻狂，青春无敌，现在想起来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乔子健做事一贯雷厉风行，何况这事他有极大的好奇心。这个周末他没去应酬，没去玩乐，没费多大功夫，便弄清楚了顾小曼的过去。桌子上是他一个哥们送来的旧报纸，是六年前的晚报，报纸很旧了，灰黄的颜色，薄薄的灰尘。头版头条，一条醒目黑字大标题惊心动魄，“金市南桥1994年2月10日突然垮塌，死伤5人！”，这个消息乔子健似乎有点印象，当时在成都闹得沸沸扬扬。另一张报纸是2月15日的晚报，第二版右下角一条消息，“南桥垮塌事件涉案人员全部刑事拘留，分管市长顾成勇，……共十五人。”这个顾成勇就是顾小曼的父亲。听这个哥们说，这个顾成勇其实挺冤的，南桥一案涉及的经济问题与他无关，但是领导责任是负定了。为平民愤，顾成勇以玩忽职守罪判刑一年。

乔子健的心里大概能勾勒顾小曼的经历，当年的优秀大学生，市长的千金，分配到税务局上班。后来家庭变故，辞职离开金市，成为都市白领。不知怎的，乔子健突然觉得顾小曼就是个童话里落难的公主，变成灰姑娘又勤劳聪明，终于和白马王子邂逅结成一世良缘，当然这个白马王子就是他——乔子健。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越活越天真了。他下定决心，追求顾小曼。晚上躺在床上，一想到明天上班就能看到顾小曼，心里那一阵心境荡漾，只觉得长夜漫漫难熬。

星期一的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乔子健的房间，他早已起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故意略带凌乱的发型，随意的感觉好像能显得年轻点。一身休闲的西装，既庄重又不失时尚。对着镜子职业性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分明是个大帅哥嘛，顾小曼，我就不相信不能追到你。

开车去上班的路上，乔子健心中有点忐忑，毕竟不是念大学时的毛头小伙子了，那时年轻，青春肆意。可以给心爱的女孩送玫瑰，在她窗下弹吉他，约她看电影，在图书馆门口等她。现在，这一切都显得有点可笑，他毕竟是乔董，顾小曼是他的部下，顾总。他毕竟三十岁了，这个年龄都应该当父亲了。而顾小曼，也不是校园里的青春少女，而是阅历丰富的白骨精。他该怎样向她诉说。他想了很久，决定以感谢为名，请她吃晚餐，去旋转餐厅吃西餐，优雅的音乐，有情调的布置，这样的场合适合两个人慢慢交谈。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他打通了顾小曼办公室的电话。“顾总，请到我办公室一趟。”很快，一阵不急不缓地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轻掩的大门响起有礼貌的叩门声。“请进。”顾小曼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手中一个大大的笔记本，很端庄地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她的眼睛里透着认真和专注，等待上司给她任务或是询问。她这个样子显得那般正式又公事公办，乔子健之觉得嗓子发干，若是再这种氛围里邀请她共进晚餐，显得如此轻佻和格格不入。他简直有点恨顾小曼，见过许多办公室女郎，难道非要这么端着，一个妩媚的笑都不能有吗？

他问了几个审计业务有关的问题，又问了她近期工作的打算，她信口回答，滔滔不绝，所有的数据资料似乎都在她的脑子里，他听得有些心不在焉，那些专业术语和办公室语言在他脑子里飘过，不留痕迹。她说完了，他还愣着，走了神。抬头看见她那明澈的眼神，似乎明白他的心神不定。在她面前，他怎么像个孩子一般，能被她一眼看穿。他无缘地心慌起来，好像什么秘密被窥破。

乔子健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他说：“顾总，我看了你的简历，很不错，很优秀，蓝天会师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我刚回来，很多情况不熟悉。那天晚上你替我挡酒，身体受得了吧。”这番话说得拙劣生硬，乔子健简直怀疑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顾小曼似乎很吃惊，也不习惯这样的对话，“乔董，会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