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诉衷情 (1/3)

第二天是会议，上午是大学教授讲课。顾小曼很快进入状态，教授的课讲得很精彩，观点新颖，很有可圈可点之处。忙于日常事务，倒耽误了充电，这样高品质的培训虽然时间短，却受益不浅，心想那个mba　是该读了，否则过不了多久，就被淘汰了。

中午主办方安排在一个高档宴会厅大家聚聚，各个事务所的老板相互敬酒，客套，气氛十分热烈。顾小曼跟乔子健坐在一起，见他一直没空坐下来，不是给别人敬酒，就是别人给他敬酒，给顾小曼介绍了不少人物，她只得喝了不少酒。这样的场合顾小曼还是游刃有余的，因为是位女士，对方难免缠着，乔子健见她应酬不过来，倒是替她挡了好几杯酒。上司替下级挡酒，顾小曼很不习惯，应该她冲在前面，保护老板的。想起昨晚他暧昧的话，心中不是滋味，怕是以后不好相处啊。乔子健像是会读心术，凑在她耳边说：“公是公，私是私，昨晚的事，你大可忘记，好好工作吧。”她如释重负。一顿饭下来，她手里多了许多名片，这倒是个好的收获，人脉，重要的人脉，对以后工作帮助不小。

下午是交流发言，顾小曼拿到资料才知道蓝天事务所的材料是《论新时期事务所业务发展前景和机遇》。顾小曼自诩自己文笔不错，以往开会的材料都是她操刀。这份材料写得逻辑性强，实用性广，直切目前的市场和政策，很有几分深度和见解。该蓝天发言，乔子健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地上台，也不怎么看稿子，滔滔不绝，抑扬顿挫，很有感染力，下面掌声不断，没想到他还是个出色的演讲家。结束之后，顾小曼悄悄问他：“乔董，这份材料是哪位高手写的，我回去之后要向他请教。”“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乔子健一本正经的回答不像开玩笑。顾小曼一愣，没想到这乔董还挺务实，一般这些材料哪需要老板亲自提笔。“写得很好，没想到乔董一手锦绣文章。”她心服口服。正在这时，顾小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灯闪烁不断，强烈的震动让小巧的手机俏皮地转个不停。“喂，我在开会。”她压低声音出了会议室。

顾小曼出了了好久，乔子健不免有点好奇，这是谁的电话？她进来的时候脸色发白，一脸的焦虑。刚坐下，他低声问：“什么事？遇见困难了？”她心慌意乱，这个电话是赵阿姨打的，一看是她的电话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很少打电话，说是怕打扰她的工作。赵叔叔突发心脏病，当地医院做不了这个手术，省医院在这方面是权威，可是床位太紧，近期没有希望入院。赵阿姨是急坏了，才问顾小曼能不能想点办法。

赵家的事是顾小曼心中永远的痛，赵家的困难她帮忙义不容辞。可是她确实不认识省医院的人，这时才觉得自己平时除了工作，活得太封闭，太单一，没朋友，没信息。“我的一位，一位长辈急需住省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可是我不认识人，急死人了！”她小声在他耳边说。

乔子健说：“不急，你等等。”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他才回到她身边坐下。“搞定了，你打电话给你那位长辈，叫她立刻去省医院心外科找张江张主任，就说是我介绍来的。他是做这个手术的权威。他会安排好一切的。”她心中大喜又一阵轻松，几乎小跑着出去打电话给赵阿姨。“赵阿姨，你放心，一切都没问题，我在厦门出差，回来就来看赵叔叔。”“小曼，多谢你了，你忙你的工作。”赵阿姨说话的语气偶尔和他有几分相似，每次弄得她心头一阵生生的痛。

折腾完，会议也完了。乔子健和顾小曼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乔董，等等我。”她疾步追上去，真挚地说：“谢谢，太谢谢了。”“我恰巧有个朋友在省医院，也是你运气好。谢什么？下属有困难，我解决后顾之忧不应该吗？何况顾总是我们的人才骨干。”这番话说得天经地义，似乎没有一点点私人原因。反倒让顾小曼心中不那么忐忑。

乔子健其实是动了大力气，虽说他认识省医院的人，这事办起来却没那么简单，他看得出这位长辈和顾小曼关系不寻常，朋友说打点的费用不少，他说没问题。这一切，他不想告诉顾小曼，她太敏感，有太骄傲，他甚至，再也没勇气在她面前说出昨晚上月色下的话，顾小曼，我想追你。

晚上赵阿姨来电话，说是顺利入了院，主治医生就是张江张主任，口气中有点不安，更多的是满意。顾小曼长长舒了口气，乔董能帮上这个忙，也有机缘的成分，看来运气不错。同行的女士们约着去逛街去了，男士们邀约去了酒吧，顾小曼喜静不喜闹，早早回了宾馆。打开手提电脑，见了聊天室，习惯了有什么话对忆江南说说，也许她真的是，在现实生活中太孤单了。

聊天室空空的，这时间还早，她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想倾诉的yù_wàng，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于乔子健的表白，关于她这么多年的生活。如果一个人每天都想和另一个人说话，是不是这个人在她的生命中占着特殊的地位。她糊涂了，对于忆江南，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他像他，起码她在网络中把他当做了他。网络是虚幻的，好像梦境。她原以为，她可以把网络和现实分得很清楚，但是她感觉她有点不对劲。特别是今天，在南方城市海风阵阵的夜晚，她心中有一点模糊的温柔，有一点轻轻的相思，她知道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