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有惊雷 (1/2)

同一时刻，复阳殿内，暗道石室。

机关触动，锁芯碰撞，石门再一次开启，一男一女内侍打扮的两人快步进来。

男的成熟朝气，女的脸上有些娇翠欲滴的青涩。两人一前一后径直来到培养缸前。

“啊啊！”女侍细辛远远地瞄到一眼，连忙转过身捂住脸。

方知措却急着走了两步，趴到培养缸旁，眼里充满了火热和贪婪地上上下下打量缸中安静躺着的人形。

“第一仙体制造圣手、仙界第一人最完美的作品，果然足够以假乱真了。”方知措头也不回地催促，“动作快点！现在仙首们全聚在并云殿，山体空虚，山门戒备松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快帮我把他包起来。”说着他塞给细辛一只黑色兽皮袋。

“为什么不直接收进仙袋？”

“这间石室有山主设定的限制，冒然使用仙法，只会触动限制机关，引起并云殿那边的注意。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女孩儿定了定神，回过身来，走近培养缸，不由得也被培养液里这具无瑕如玉的身体吸引住，忍不住伸手上去触碰浮出溶液表面的脸：“他醒过来，真的是和山主一模一样的人吗？”

“对。”方知措短促地点了下头。

“这是怎么做到的？”

“没时间了，路上再跟你讲。”方知措示意她撑开布袋，方便他把抱进布袋里。

细辛盯着沉睡中的这张熟悉的脸，踟蹰不决：“真要这样做吗？万一等山主从并云殿回来，看到仙体不见了，他该怎么……”

“你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在百年前来到独苏山的目的，就是奉北山主的命，拿走李明制作的最完美的仙体。你是一株细辛草，受独苏山水滋养，能够化成人形，李明是对你恩深如水，但别忘了，是北山主不远万里从浮戏山把你移植过来，给你的造化。也是我百般恳求，李明才没有把你当药材融进培养液里。我们只是给青要山带回一个仙主级的仙体，又不是让你背叛山主。凭什么我们青要山就不能有一个仙主级强者坐镇？”

细辛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下界凡人说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吧。

她默默地帮着方知措把仙体装进了黑兽皮袋子里，和方知措一起快速离开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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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聚仙廊“嗡隆隆”响成了一片，和不远处云层上的滚雷交相辉映。

李亮没有打破底下的喧腾，越多拖上一刻，他就能越多地在云台玉落上体味李明曾经拥有的一切。一旦众仙散去，从云端下来，这一时半刻的梦境就会醒来。

他转动着含光杯，从酒里看到了自己那双清冷似琈玉的眼睛。他知道，坐在高处很容易，但想要真正取代李明在众仙心中的高度，就只有一个办法——换掉这一百二十位仙首。

“我不同意！”三十多排后面的一名府主“蹭”地站起来，“独苏山从没有过界内战的传统，各个洞府也没做任何准备，只剩二十年就开战了，冒然加入只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董章原本正高兴地咧着嘴大笑，听到这名属主发言，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水玉案台：“云龙飞！山主的意志，也是你能妄断非议的？山主说参战，你们只管排兵布阵，撸胳膊挽袖子上就是。”

“董纲主，你眼红重扶会战的奖励，怎么不好好思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青要山有三个气生境大能，十余气变境，纳气境强者过百，我们独苏山呢？等级断层严重，气生境更是一个没有，就只有门主和几位纲主撑着气变境的门面，你打算拿什么跟对面的山争？”

“啪！啪！啪！”李亮抚掌，清脆的声音从云台玉落上传下来：“说得好！传令给千万洞府，从下月起，开山门，正式招纳新徒，以壮大我山门的实力。二十年内，务必要在精英弟子的数量上，赶超对面的青要山，做好万全准备，迎接二十年后的仙魔会战。”

李亮字字珠玑，话音一落下，聚仙廊十里到处是杯盏摔碎声，混合着惊诧、错愕和不敢置信等等各种情绪。

其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眼睛亮了起来，李亮不动声色地把这二十多张面孔记在了心里。

这二十多名仙首，或许就是他以后坐稳山主位置的根基。

云龙飞胡须颤抖，面红耳赤，忍不住跨前几步，一息间移步到了云台玉落下。这数里对他来说不是距离，此时此刻，他要面对的是更大的艰难险阻。

云龙飞心系独苏山安危，不得不再次劝阻：“山主！收再多弟子，也只是解一时之渴，我们最大的困境是纳气之上的等级断层，山中没有强者，根本改变不了战局啊！”

“谁说我们没有强者？”那二十多仙首中，东南山纲纲主许百步很懂得察言观色，在他看来，李亮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要参加二十年后的仙魔会战。虽然不明白今天山主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但顺应山主意志一直是他信奉的首要准则。

他高声说道：“山主是仙界第一人，山主一人，可以阻挡整座魔山。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千年来，各山各派被卷进重扶会战，却从来都不敢进犯我独苏山？”

李亮原本是面带笑容，听见这番话，再次失了笑容。

他的手紧紧抓在云台玉落旁的扶手上，手背上露出骨白。

李明！李明！又是李明！你们这些蠢货，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精神图腾现在正赤身地躺在石室里，被封住了魂识。他连自保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