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后山药园 (1/2)

北逐离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

看着她，李明不由得回想自己二十八岁时，是什么模样。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是，他有过二十八岁吗？

李明追逐着遥远模糊的记忆，陷入凝思。

这期间，北逐离已经围着李明转了好几圈，琢磨了一会儿：“真的是个木头做的人？连表情都没有。你会笑吗？”

小姑娘有些谨慎。见李明眼睛动了，透射出她从没见过的缥缈灵气，虽然他的表情没变，但她只觉得这个笑容真是挺好看的。

就像是看到玩具会动一样，小姑娘喜出望外：“我家老神仙说你的境界比他高，说我可以跟你请教仙法。《观松七剑》你会吗？第五剑我总学不会。”

“我可以教你比《观松七剑》更厉害的剑诀，”李明笑了笑，“但我想先去个地方，回来以后就教你。”

北逐离没有二话，点点头。她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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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领着北逐离，去了青要山的药圃。

对于药圃的所在，他轻车熟路，如入自家门。这是他肖想已久的去处。

药圃很大，占了一座子山。山上有很多弟子在采药、伺药。

李明去的是后山，光照、土壤都很落后的区域，这片区域大多是没长成或是长得不好的仙草。他也很巧妙地避开了有可能遇到的青要山弟子。两人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

“喜欢什么拿什么，算我给你的见面礼。”北逐离说。

有她这句话，李明当然不会客气。

在北逐离还没回过味来的时候，李明就“嗖嗖嗖”收了三株草进袖。

“喂！你采了什么？”北逐离刚刚还镇定的脸上，现出了焦急。

李明觉得这小姑娘颇为有趣，忍不住逗她：“你家大业大，该不会是舍不得一株草吧？”

北逐离撅起嘴：“你现在也是我青要山的人，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好奇。”刚刚李明在拔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草药发出了叫声。

“你没见过，是因为你出生以后，还没有一株长到成熟。”李明拿出刚刚采的给她看：“这是曼德拉草！稀有的百年仙草，百年才能成熟，一座山同时只生一株。这是制作仙体时，启智、启声的重要原料，能用来替代它的材料几乎没有。偷偷跟你说，你可别去告诉北庭风，我的境界不圆满，就是因为李明没找到它。如果当初用了它，现在就是赶超李明的仙主境了。”

北逐离还不太懂它的价值：“我也有好东西给你看，跟我过来。”

她领着李明，到了一处贫瘠阴暗的石壁底下，蹲在地上：“这株仙草，和我同一个生辰八字，可惜我长大了它还这么小，我父亲说种在后山，想看到它成熟，还要七八十年，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不在。”

李明心念一动。

大量的仙气朝着这株仙草处汇聚。仙气成旋，浓郁积雾，比起赤剑青峰一角上的更加密实。

只见这只普通的绿色植物，绿叶开始伸长变宽，顶端长出了白色的萼，接着上面冒出了深红色的圆形花冠，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吐出来的珍珠，一共五颗，最后，疏密均匀地布满在叶片上，如同蕴藏着生命之火的红珠。

北逐离惊喜交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家老神仙都做不到……”

这是增加了仙气流动数量，从而让仙草加快汲取了到达成熟期的仙力，加速生长。

李明正要开口解释，神色一动，他感受到了一股凡人气息。

“你们这后山仙草药园，允许下界百姓随意进入吗？”

北逐离随后也察觉到了：“走，过去看看。”

来到后山脚下，只见一个老太婆双膝跪在地上，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虔诚地祈拜。

两人蹲在树丛后面听了一会，非常意外和滑稽地对视了一眼。

被人闯进了自家后山，北庭风不在，北逐离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主人，率先从仙雾里跳了出去：“婆婆，你拜错山头了。李明仙主在独苏山，这是青要山，你对着这里拜，李明是接收不到你的请愿的。”

对于下界普通凡人来说，这无异于是仙人现身显灵。

老太婆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磕了好几个头，不敢抬头。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之色，头发花白，但好在口齿清晰：“小民是皇城建京人，闯仙山只向仙师求抱不平。独苏山离着有好几百里远，我腿脚不方便，家里还要留人照顾，想着两座大山的仙人，都是互通消息的，就近拜了。望仙师恕罪！”

“婆婆，你求的是什么？建京城是青要山下界，北山主也管的。”

“可我听说……”老太婆唯唯诺诺，唯恐惹怒了仙人，“我听说，北山主的法力没有李明仙主高……”

“你！”

北逐离顿时张口结舌，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居然说老神仙的法力不高？虽然她承认，李明比她家里的老神仙活的更久，道行更深，但被当面贬低，还是有些不喜。

“相逢就是有缘，”李明走过来，站在老太婆面前，“你所求何事？”

“李亮，你不会是要做老神仙的主吧？他可还没说要管这事呢。”

“我比他多了三万年经历，李明平时常常下界游历。管起这些闲事，我比他可有经验多了。”

北逐离对他的自吹自擂有些哑然，但还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自作主张，回头惹老神仙不高兴。我们青要山的形势很复杂，下面百十来号的门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