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二） (1/2)

“你干的是什么好事？当初要老夫写休书也是哭求我的，厚着一张老脸向陛下上奏解除婚约，今日又要厚着脸皮直接将惠风送到东宫！”王衍看到自己二女儿哭成泪人一般，对着郭氏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臭骂道。真是少见的威风啊，这底气明显是足多了！毕竟现在这个泼妇可没有贾氏给撑腰了。

郭氏可不管这些，双手掐腰，翘起脚尖，指着王衍就是回骂道，“好你个王夷甫！长威风是不是了？昨天晚上又是在哪个狐狸精床上长威风的？莫以为老娘不知道！”

可怜这个王衍一代名士，出身琅琊王氏这种一流的士族，被当今无数士人推崇的“玉人”大帅哥，当今清谈代表人物，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辩士，天下名士之首，看到老婆的河东狮孔，立即就怂了下来，只能气的跺脚，气的将手中白玉炳麈尾掸来掸去，刮起嗖嗖的风，连地下尘土都跟着飞扬。

王澄如此受气，他是年轻气盛，如何受得了，连忙是抢站在了王衍身前，大喝一声，“嫂子，你怎能这么做？吾家当今一等大士族，阿兄更乃当朝尚书令，你这是要将他脸往何处放！当初你逼迫家中侍女每日清晨到大街上捡粪，已经让阿兄丢尽了脸面，这又要那样？”

“毕竟这是皇帝下的诏书，惠风和太子陛下已经没了夫妻关系，现在没有殿下主动下令，就厚着脸皮回去，你这是让惠风往火坑里跳啊！让那些下人如何看待？将来如何在东宫立足？还有那些朝臣有怎么看，如何笑话大哥啊！这可是皇室，又不是普通人家，即使是普通人家也不能如此出尔反尔啊！”

看到一向和自己丈夫一样唯命是从的小叔子也趾高气扬起来，郭氏哪里能忍，对着自己的小叔子的小名怼骂道，“阿平，你现在是成家立业长大了，就可以这么对你嫂子了！我一妇道人家就知道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父母早逝时候，你才不到十岁，将你托付给我和你阿兄，你现在是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啊？”

郭氏扯开嗓门，唾沫乱飞，双手掐腰，摆开了泼妇的架势，几乎都要动手了！若是往常这种情况，阿平早就吓跟鸡一样，溜得如同兔子一般。

此时王澄却硬气了许多，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休婚也是你教唆的，要复婚也是你，真因为还有那妖后给你撑腰！告诉你吧，你的好女婿贾谧已经被砍了头，你的好姨妹贾氏已经被废为庶人了，正等待问罪呢！

陛下现在已经让殿下监国，生杀予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想你当年对殿下如此刻薄，还是先想想怎么赎罪吧，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再考虑荣华富贵的事情吧！”

郭氏举起的右手，一瞬间就缩了回去，如同斗败的母鸡一般垂头丧气，搂住自己的二女儿就扯开嗓门大哭起来，“那怎么办啊？我可怜的缙风啊，这么小就做了活寡妇！连个一子半女都没留下来啊！老爷，你可是尚书令啊！阿平，你从小就是神童，比你大兄还聪明，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我和阿兄今早已经到宫内走了一趟，靠着老关系，打探了不少消息，听说现在已经有不少朝臣上书要追责阿兄！

当初殿下被诬陷之时，阿兄贵为尚书令，又是殿下的岳丈，并未曾殿下说过一句好话，毫无直臣气节操守，不能拼死坚持正义，竟随即要求离婚。得到太子亲手写给惠风的信函之后，收藏起来并不示众，甚至还试图将殿下留给惠风的书信都给毁了！这随便哪一条可都是大罪啊！”王澄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大哥。王衍比他大了13岁，父亲早逝，对他可是亦兄亦父的关系，这个时刻怎么不让人伤心泪流。

郭氏虽是泼妇，但却不傻，她知道自己的老公要倒大霉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她们全家估计都要完蛋了！她立即就扑倒跪在自己的老公脚下，大哭了起来，“阿郎，这该怎么办啊？”

“还不因为你这个泼妇背后在不停地教唆！”沉默已久的王衍终于是大发雷霆，手中麈尾如同大蒲扇一把扇在了郭氏脸上，将她推了过去。

“老匹夫你竟然怪罪到老娘身上！你不过是一贪生怕死之徒，一心苟且偷生，你胆敢学那张华、裴頠以死直谏？”郭氏却也毫不客气，直接就伸出手来就往王衍身上打去。

看到这两口子要动手打架，由文斗向武斗发展，王惠风也座不住了，一双大长腿蹬的一下就站起来，将自己的母亲郭氏连忙拉住，王澄也赶紧将自己的兄长王衍拉走，这战火才逐步平息，俩人又回到骂骂咧咧境界。

“扪心自问，老夫一心沉醉老庄之学，以清谈为业，步入仕途后，虽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但崇尚虚无、专务清谈、不理世事，以山水游玩为乐，因此也未得罪过什么人，政敌也没有！但是管不住，这些朝臣为了讨好殿下，主动将老夫拿出来问责邀功啊！”王衍垂头丧气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如今之计，看了只能靠惠风了！只要殿下点头同意复婚，那惠风还不是继续做她的太子妃！这天下谁还敢说阿兄一点不是？阿兄、阿嫂反而是因祸得福！”王澄突然间恍然大悟道。

“阿平，你出的是什么主意？你不是很聪明的吗？闹了半天，和我一个妇道人家一样，早就要惠风这么干了，可你们偏偏不同意！”郭氏几乎就要拍手称快，很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高兴！

王澄却是摇了摇头，他未曾开口，心里却是非常明白，这当然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