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七岁的她由少女变成了俺答汗的女人 (1/2)

次日辰时刚过，还在酣睡中的俺答汗，忽听外面传来甜美的唤声：“祖汗——”

“啊！”俺答汗惊喜万分，“真是也儿钟金！”他慌忙蒙住头，吩咐恰台吉道，“脱脱，快，快别让也儿钟金进来，挡住她！”

恰台吉疑惑不解，也不敢多问，只得快步走出暖殿，去阻拦也儿钟金。

“来人！”俺答汗慌慌张张地喊着，“本汗要更衣、洗漱！”昨日折腾了几近通宵，此时俺答汗方觉累得爬不起来，侍从拥进来，手忙脚乱地为他更衣、梳理须发，忙活了近半个时辰，俺答汗方屏退众人，迈步出了暖殿，向大殿走去。也儿钟金正在大殿专注地四处察看着，俺答汗悄悄走到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呀！”也儿钟金吓了一跳，欲挣脱开来，却被俺答汗一把抱起，两脚离地，旋转了两圈。

“喔哈哈哈，我的小黄鹂，我的百灵鸟！你终于飞回来了，飞到我的怀里！”俺答汗松开也儿钟金，转了个身，紧紧抓住她的两个肩膀，躬身盯着她，“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小黄鹂，我的百灵鸟！”

“哎呀呀！”也儿钟金撒娇道，“祖汗这样大的力气，把人家抓疼了呢！”

“是吗？！喔哈哈哈！”俺答汗大喜，直了直身子，挺胸道，“我老了吗？”

“祖汗哪里老了？我看看！”也儿钟金调皮地打量着俺答汗，“比四年前倒是又年轻了许多哩！”

“喔哈哈哈！”俺答汗仰脸大笑了一阵，又盯着也儿钟金看来看去，“嗯，也儿钟金倒是长大了，出落得嗯…用南朝文人的话说，亭亭玉立，出水芙蓉，沉鱼落雁……”

“可是，钟金真不愿意长大呢！”也儿钟金撅着嘴说。

“那是为何？”俺答汗不解地问。

“哎呀祖汗！”也儿钟金扭动着身子，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

“喔，明白了，明白了。”俺答汗敲敲自己的脑门，“这么说，你这次来……”

“是呀，要祖汗派大队兵马送钟金去袄儿都司。叫他们看看，以后谁敢欺负我，哼！”也儿钟金怅惘加赌气地说。

俺答汗神情黯然地走到御座旁，颓然坐下，目光呆滞，不再说话。

“怎么，祖汗不愿意吗？”也儿钟金走上前去，拉住俺答汗的手说。

俺答汗眯起双目，陷入沉思，良久，才下了决心，道：“也儿钟金，我给你讲段往事。”

也儿钟金欢快地跳了起来，道：“好呀好呀！是祖汗金戈铁马气吞万里横扫大漠的壮举吗？”

“那还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俺答汗看着远方，说，“我率大军西征，在库库诺尔与畏兀儿沁人激战，征服了他们。有一天，我路过一个被丢弃的营地，已是空无一人。忽然，听到一个婴儿微弱的啼哭声。我命人循声去找，哭声是从残破的堆在一起的帐篷中发出的。扒开来看，果有一个婴儿，命悬一线。我命人捡起，火速送到乞儿吉斯部落，交给我的长女亚不害抚养。”

“祖汗！”也儿钟金一声惊叫，“祖汗是说……”

“对，也儿钟金，你就是那个婴儿！那个婴儿就是你！”俺答汗揽过也儿钟金，爱抚着她，“十六年来，这个秘密，就连你的祖后也不曾知晓！”

也儿钟金把头埋在俺答汗的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俺答汗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口中喃喃：“如今，婴儿已然长大，就要嫁人了；我也老了，老了……”两行热泪，流淌到饱经沧桑的脸上。

“不！祖汗不老！”也儿钟金止住哭声，抬起头，倔强地说。她猛地撩起裙裾，替俺答汗擦拭脸上的泪水。

“好了，不说了！”俺答汗一挥手说，“也儿钟金，陪祖汗喝酒！”遂向外喊了声，“涮羊肉！”

膳食房早就备下了各种吃食，恰台吉一听俺答汗传膳，兴冲冲地吩咐下去。须臾，桌椅、火盆、锅子、羊肉片……一应俱全，就摆到了暖殿里。俺答汗拉着也儿钟金的手进了暖殿，

“来来来，也儿钟金，把外袍脱了！”说着，俺答汗替也儿钟金脱下外袍，自己也用力一甩，脱去了身上的长袍，两人近乎依偎着坐到了餐桌旁。

俺答汗指着冒着腾腾蒸汽的火锅问：“也儿钟金，你知道这涮羊肉的来历吗？”也不等她回应，就说开了，“话说我大元世祖忽必烈大帝，有一年率大军南征。一日，人困马乏、饥肠辘辘……”

也儿钟金以崇拜的眼神望着俺答汗，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锅子里的水已沸腾起来，侍从夹起几片羊肉刚要往里放，俺答汗用手臂挡开了，亲自动手夹肉、涮锅、蘸作料，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也儿钟金的嘴里。也儿钟金也如法炮制，喂俺答汗吃了几口。

“祖汗，钟金要敬三碗酒！”也儿钟金站起身，举起犀牛角杯，行了蹲礼，“第一碗，敬救命恩人！”说完一饮而尽。待俺答汗也喝干了，她动手为两人斟上，再行蹲礼，道，“第二碗，敬钟金心目中的盖世英豪！”再举时，也儿钟金踌躇了片刻，说，“这第三碗酒，是女人敬、敬一个男人！”饮完，伏在桌边抽泣起来。

“也儿钟金，为何哭泣？”俺答汗搬着她的肩膀问。也儿钟金只是哭泣，俺答汗追问一次，她的哭泣声就提高一次。俺答汗喝退左右人等，也儿钟金还是哭泣不止，并不答话。俺答汗不便再问，独自喝起了闷酒。

“祖汗！”也儿钟金蓦地抬起头，撸起袖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