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所谓萝莉控 (1/2)

第十八章

一个人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需要多久？

库赞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生性懒散，连简单的算法也不愿动脑的他也从来不会去纠结这些问题。

对他来说，比起思考这些烦人的感情问题，悲春伤秋什么的，还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即便是奉行懒洋洋式正义的人也是有过中二热血的时期的。

在误打误撞吃下恶魔果实，并将其开发，自身变得强大后，不是没有过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的，但是在见多了一些黑暗面的事情后，那些心中燃烧的热血也开始渐渐冷却。

既然那些被伤害的人们自己都不去反抗，默默的忍受着别人的伤害，那么其他人的拯救有什么意义呢？

年少的库赞在救了一些被海贼洗劫了村庄的村民们，却在见到人们那习以为常、麻木冷淡的眼神时，不由怀疑的想到。

拥有了能力，并不代表可以改变心灵也被摧毁了的人的想法。

一次次的失望后，那些中二而可笑的想法也不复存在了。

这个世界，有改变的可能吗？

在遇到自称来自未来的女孩以前，库赞其实是有些自暴自弃的。

明明是极为强大的自然系果实能力者，却偏居一隅，甘愿当个普普通通的赏金猎人，未必不是受到这种想法的影响。

没有意外的话，他会在东海这个小地方呆到遇到能够改变自己想法的人，然后加入海军，贯彻属于自己的正义。

然而，意外――黑发女孩出现在他的人生中，看似没有影响他未来的轨迹，其实还是有了什么不同的地方。

初次的见面是真的令人尴尬，有史以来第一次与女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尽管她看上去只是一个几岁小女孩，但是库赞不会否认的是，见到那双仿若湖水般清澈、溢满了情绪的黑眸时，心底那似乎被拨动了的弦。

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可爱的小孩子，怎么偏偏就被这一个人吃的死死的呢？

闲余时候，库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很麻烦啊，有些事就是这么没有理由吧……

被女孩当做了亲近、依赖的人，其实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在女孩看似容易接触的外表下，其实是把人分成了两个世界的，一个不亲近礼貌相待却很遥远，一个亲近暴露真性情。库赞不清楚为什么初次见面，女孩就对自己如此依赖，也不明白她执意跟着自己是为了什么。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就算是年少的库赞也还是那种懒散不愿多想的性格，如果什么事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人只要做好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从独来独往的雄鹰变为顾家专情的黑天鹅，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日夜相处。

不是所谓的由于情感而变得软弱，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多了羁绊，仿佛有了归处。

因为女孩不会骑自行车，又懒得走路，被撒娇卖萌卖可怜诸多手段折服，其实本身也对赞学会了原本不会的自行车。

甚至开发出了利用自身能力在海面上行走的车技，以及闭眼睡觉也能骑车的能力――由于经常被女孩拉着去上山采药，天还没亮就起来而练出来的神奇功夫。

一次又一次，库赞才恍然，原来他已经习惯了女孩的存在，甚至为她做出了很多自己懒得去做的事情。

朝夕相处之下，库赞也发现了女孩所说的他们之间认识的话并不是假话，只不过他从来都不会去问，既然女孩不想多说关于这个话题，那他也就不问了。

对于未来那个在莉娜口中若有若无透露出来的自己，其实是有些好奇和嫉妒的。

因为自己此时获得的非一般的信任，是未来的自己带来的，而并非由现在的自己亲自获得，感觉像是盗取了别人感情的小偷。

如果说硬是要库赞说出自己对莉娜的感觉，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的接触，库赞能够感觉到的是，黑发女孩偶尔对世界的游离，不深、却令他记忆犹深。

他还记得，在一次打败抓捕了一伙穷凶极恶的海贼团后，被救下的一个少女在对两人道谢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杀，原因是她的父母都死在了这伙海贼的手上，而她自己却因为出众的容貌而得以存活，在得救后也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以女孩那独特的治愈能力是可以将还剩下一口气，鲜血在身下流出染红了地面的少女给救回来的。

但是最终，黑发女孩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女死去，没有一丝想要救人的意思。

少女清秀的脸庞上在死前还挂着释然的笑容。

黑发女赞看不清她的情绪，只是周身显得游离的气息令他感觉到，女孩对于少女的死亡，并非是无动于衷的。

回去的路上赞比较好笑的是，平常总拿自己当成年人看待的女孩晚上却耍赖似的钻进了自己被窝，理由是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会感到害怕，怕做噩梦。

不知道如何安慰有些脆弱的女孩，库赞只是默默的关注她。

但怀中女孩一直不平稳的气息轻易地透露出她彻夜未眠的事实，此后几天都是如此，直到女孩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库赞才真正感受到这次事情对女孩的影响有多大，睡梦中紧紧抓着他衣袖，眼角流下眼泪，不停呢喃着“对不起…没能帮到你…”的黑发女孩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