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敌方来犯 (2/3)

黄绿相间的槐树上，数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鸣唤。

一幅描绘着青州山海路线的地图摆放在中军幕府之内，供商王与四位诸侯分析对于人方作战的方案。

年事已高的商王授，多年征伐人方，早已将东部方国的地势情况掌握在手中。根据斥候来报，主帅莘侯富严阵以待，遵守双方交战的规则——先礼后兵。

此次六国联军围攻齐邑，作为齐邑的掌管者，齐侯丰戗与商王讨论驱使老虎和文豹作战的时候应该投放多少只？应该在郊野怎么布置军队方阵？怎么样才不会伤及无辜的民众？

听取齐侯的反映，商王授提议各师会聚于杞邑，齐邑与杞邑相距较近，方便各营师众夜晚巡逻的时候发现敌方潜入。

亚庇子陶与亚庇妇苏同意商王授的作战提议。

薄侯、奄侯、湯侯，三位诸侯也并无异议。

在座的后生共有十人，思虑半晌，他们也同意商王授所提的作战方案。

听取在场诸位的意见，齐侯丰戗最终拍板决定各师入驻杞邑，支援齐师。

巨硕的车轮碾压着笔直的道路，道路两旁的木犀树开出香飘万里的桂花。

在木樨香风的簇拥之下，巨型罕旗威武地舒展开来。

杞侯舒听闻东床来至，两鬓斑白的他率领文武百官候迎商王授。

小王子圣多次到达杞国做客，他此番征伐人方又一次会晤祖父杞侯舒。

各营师众就此筑起堡垒入驻杞邑，随时等候师长的传令。

老虎与文豹放养到一处山势崎岖的所在，等候着卒众征伐人方，老虎与文豹跟随卒众齐心抗击六国联军。

王女子穆带领姒圆与姒梦两名射臣到达虵苑狩猎，虵苑多有麋鹿与山猪，供猎手捕获苑内所养的动物。

桃树底下，一头长着优美巨角的麋鹿在草地上东张西望。

瞅到桃树底下有麋鹿，姒梦对着王女大人说道：“有请王女发矢。”

听闻参乘提醒，子穆双目聚焦，一眼就瞄准那一头麋鹿，随即反手抓取一把檍树弓，搭上一支铁木箭，“嗖”地一声发射出去。

麋鹿躲闪不及，一箭毙命于地。

“捕到啦！捕到啦！”姒圆高声欢呼，随即以狩猎所专用的皮袋将猎物装在里面。

看着手上沾染到了麋鹿的鲜血，子穆思及待到征战沙场之时，又不知要沾染多少人类的鲜血？具有毁灭性质的战争作为人类的附加价值，一直以来是政务的延伸。征战沙场比围场狩猎要高级多了，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蕴含着竞技与博弈，关乎着人类的未来发展。

她能否在这一次征伐人方胜任师长的职责？

“阿穆，你在这里。”小湯祁通以一身简便的装束展现在众人面前，尤显诸侯世子的勇武果决。

“是的。”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子穆点了点头，问：“阿通，找我有什么事？”

祁通诚恪地解释道：“征伐人方，王上和小王大人要我过来保护王女大人，坐上战车之后，由我率领亚湯之师进攻敌方，王女大人率领徵师作为後卫进攻敌方即可。”

“我知道了。”子穆看着小湯说道：“我等一下找你进行驾车演战。”

“行。”祁通愉快地应答道。

在装饰豪奢的中军幕府之内，商王授早已吃过什锦糕，跪坐在五层舒适的竹席之上。商王授手执着黄金臂镯睹物生情，思念着王后妇苏。王后妇苏从少年时代就喜欢戴上一圈又一圈的黄金臂镯，炫耀着自身的美丽，犹如黄金蟒蛇的惊艳。

一名女性小臣走上前通报道：“小王至。”

听闻侍女来报，商王授缓缓地将黄金臂镯放入一块紫檀木方盒之内，放到案几之上。

根据斥候所呈上的六国联军作战信息，小王子圣向父王报告以莘侯为首的六位诸侯的兵力情况：“父王，六国联军在丰城郊野之外等候王师，子臣登上匣楼，观其卒众有一鼓作气之势。”

商王授此时沉吟半晌，以往他率军征伐人方，也遇到一鼓作气的卒众，他悉数驱使大象震慑敌方，再以老虎与文豹长驱直入，保证了王师作战胜利。

“父王。”子圣见父亲似乎还处在思考状态，他神情严肃地请求道：“军队已至，有请父王派遣辰候通知各营征伐人方。”

商王授带着雄浑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接到莘侯所书写的开战书，明天卯时正式开战，今夜你来命令各营师长巡逻领地，防止敌兵侵夺我方粮草。”

“唯。”小王子圣恭敬地接过父王的命令。

由于小湯祁通与王女子穆是紧密的合作伙伴关系，所以通师所筑的堡垒与徵师所筑的堡垒相邻为伴。

接到小王大人所派遣的辰候的传令，各师的师长加紧对于周边的巡逻，防止敌方侵夺粮草。

暗夜降临，在阴影之下，在黄绿相间的槐树枝上，一只猫头鹰闪动着荧光眼，正在等待着猎物的出动。

小湯祁通与王女子穆相约一起出营巡逻，两人力图在共同的巡逻行动当中建立起坚固的友谊联盟。

夜晚值班的士兵们见到亚湯大人与王女大人视察营地的状况，他们俱以军礼相待。

小湯祁通与王女子穆视察营地周围的环境，浓郁的墨色伴随着寒冽的冷风袭卷而来，双脚踩在厚实的土地上似乎能够感受到枯草的存在。槐树枝上，有一只猫头鹰正以荧光眼捕获猎物，为这寂静的夜晚带来了三分灵动。

忽然，几道漆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