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复生 (1/2)

首先是期限，蒙尘所触犯的妖怪将在明天重生，无畏锋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对专业人士来说应该足够。接着，确定了蒙尘的实力，即她所拥有的灵力值。得到的答案是零，虽然蒙尘进入灵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没有进行任何刷小鬼练级的行动。同时，确认了蒙尘的身份，从天守潜逃。只有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蒙尘沉默了片刻。天守在灵界中应该是类似于监牢的地方，以此可以解释蒙尘那囚犯一般的装束。至于为何被关入监牢以及背后的种种隐情，蒙尘用一句——砸断脚镣，逃了出来——一笔带过。无畏锋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过多纠缠，而我的内心却产生了些许不安。

突然无畏锋提高了声调，喊道：“让我看看是什么等级的妖怪吧！”

显然，重点来了。只见无畏锋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张白纸，刷的扔到了蒙尘的脚边。那张白纸仿佛沾满了水，迅速而平整的落下，简直掷地有声。一层层黑色的图案开始在白纸上浮现，繁杂的纹路对称的离心散开，最终静止时，整张纸几乎都被黑色占满，宛如黑洞般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引力。

无畏锋愣了，半晌才说出：“你是否有支援的潜质？”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似乎是对蒙尘的提问。蒙尘微微低头，轻咬着嘴唇，应了一声：“嗯。”

这美丽的姿态可不是少女含羞，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愿回答。我不明白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回避。

意料之外，情况变得复杂。以诚信立身的职业杀手居然想反悔。我不能理解，于是，无畏锋自觉充当雷锋的角色开始解释。

不过，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即使空头许诺的愿望无畏锋也不甘轻易放弃。

回到正题，所谓支援的潜质是指妖怪的修行在转化为人的灵力的过程中，存在的效率值。当妖怪被消灭时，有的人可以三倍甚至五倍的继承妖怪的修行，转之而为灵力。如此便被称作支援。无畏锋坦述目标妖怪相当棘手，他必须倾其所有才能勉强应对。支援的潜质意味着度过明日一劫的蒙尘，将在灵力的绝对值上超越无畏锋。即是说今天的小白，一夜之间就可以比过异界最顶尖的杀手。当然，这样的机会难得一遇，或者说，翻遍整个灵界都难以找出拥有如此恐怖修行的鬼怪。

至于让无畏锋产生顾虑的原因，是类似的情况从来没有遇到过。帮助一个陌生人达到远超自己的境界，也许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即使蒙尘没有任何理由加害无畏锋。我提出了质疑：“被救一命的话，不是应该充满感激吗？”

无畏锋不按套路出牌，回答：“我可不相信被押入天守的人还能有什么感恩的心。”

之前的约定并没有完全作废，为了得到无畏锋的援助，又多了两个条件，他说：“第一，忘记过去的一切，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蒙尘，灵界的恩怨从此以后不再与你有半点瓜葛。”

好一个不沾锅的文学解释。对我来说绝对没什么问题。可这个条件是对蒙尘提出来的，相当于否定她至今为止的人生吗？我不确定过去的一切对蒙尘来说有什么意义。身边从未表达过一己之念的，或表现出一丝违抗之意的少女，此时站在了必须抉择的路口，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应声：“是。”

望着那不曾见过的决绝而坚定的侧影，我仿佛看到了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她的身上燃烧。我几乎可以猜出蒙尘在投靠我之前的遭遇。

仅仅因为出众的外表，或可以成为他人嫉妒中伤的目标。而卑微的身份和地位，又使得她受尽欺凌，终于，在某个节点，迎来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关入天守。而这一切的转机都出现在消灭了那个尚处在聚灵期的恐怖的妖怪。只要熬过第七天，便不再会因为实力弱小而任人欺负，甚至，可以成为力平天下、人人仰望的灵界师，这不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奇遇？一场荡气回肠的大逆转即将上演。我可以做出更大胆的推测，正是因为冒犯种种禁忌擅自击杀那样的妖怪，所以才会被押入天守。这也许就是所谓砸断脚镣，逃了出来背后的内涵。

无畏锋很快提出了第二个条件：“做他的影奴。”

我还没有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原本站在一边的蒙尘一下跪倒在地上，泪水扑簌的从她的脸颊滑落。她几次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多时，我听到了那个清楚的应声：“是。”

这样的跪并非屈尊或受辱，单纯是承受不了突然的打击而做出的反应。我没有过多关切，只对无畏锋问话：“那是什么意思？”

无畏锋解释，影奴便是随从，只要立下契约，就只有唯命是从。身不能离半尺之远，命不由已同承甘苦。这是说蒙尘将会从此追随我，直到一方在灵界的生命结束，并且，她会承受与我同样伤害，所有施加在我身上的攻击都会等效的复制到蒙尘的身上。她只能担任全力保护我的角色而决不能成为弑主求生的叛将。

影奴意味着放弃作为独立的人在灵界的自由。

我不解，无畏锋回答如此即便蒙尘得到再强大的力量，也不会失去控制。并且，她被迫成为我的随从，绝不能妄自行动。在提出是否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以及为何不能成为别人的影奴等问题之后，无畏锋简明的做出了无法反驳的回答：

“既然你要拯救她二十年的寿命，那么随之对应的二十年灵界的生存，你世